明明嘴角噙着隐隐笑意,可举手投足间又带着不可接近的冷漠。
周逸站在那里,离我不到二十米。
清俊,淡漠,以及骨子里的倨傲。
仿佛从前那个儒雅谦和的男人已不复存在。
剪彩仪式完毕后,周逸把剪刀胶给身边的助理。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人群,疏离地笑着点点头,然后抿着薄唇,带着一丝不耐烦地转身进了店里。
身影立刻从大屏幕消失。
随即开始播放沣逸钻石的经典广告。
“哎,我怎么觉得这个帅哥有点眼熟啊。”思言依依不舍地从大屏幕移开视线,一转头,就被吓了一跳:“喂,你怎么哭啦?”
7.2正面胶锋
“他回来了,你就去找他吧。”思言一边说一边往嘴里丢了颗生。
筱小也点头: “就是,把误会都说清楚,不就结了。”
我双手捏着钱包,愁眉苦脸地抬头:“可是,我连他现在住哪儿都不知道。”
筱小又说:“那你去他店里找他呗。”
我摇头:“a市这么多家‘沣逸钻石’,怎么找得到。”
或许是听出我话里有放弃之意,上铺的闪一闪有点不高兴地把头伸出来:“你怎么这样啊,把你当年过四级的恒心拿出来,你要是有心,肯定能找到他的。人家回来了,说不定电话号码没换呢,说不定没换地址呢,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下定论了?”
我被闪一闪说得哑口无言,一时间尤感羞愧。
是啊,如果有心,如果有意,找到周逸gen本不是不可能的事。
是我自己太心虚,找到周逸后除了道歉的话,又还能说什么呢?
我至今还记得周逸赶我走时的神情,那么决裂又冷漠。
那么我现在找上他,他又会对我是什么态度,是怎样的表情,又会和我说什么?是叫我走开,还是gen本不理我?
我把那张小小的照片放在手上看了又看,周逸清亮漆黑的眸子和他暖暖的微笑都如同昨ri一般,近在眼前。
越看越觉得心酸又懊恼。
思言大概也觉得闪一闪的话说得有理,于是放下生坐到我旁边,正se道:“那谁谁不是说过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句话你别生气啊淡淡,其实一开始我们三个都觉得错的是你,感觉这个周逸对你又是教导又是宠爱的,可你一颗心思却想着害人家,也太……”
她偏头想了想,没想出妥当的词语来形容,就接着说:“可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觉得你和周逸都是闷葫芦,谁也不说,结果最后两败俱伤。”
我一边听着一边认真地点头,又想了想,说:“你说的这些道理我这几年也想明白了,在这之前我也下了决心等他回来要当面给他道歉。”
我顿了下,眼前蒙了层薄薄的雾气,说:可……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在街上看见他,就特别难受。我不怕他骂我,不怕他打我,可我就怕他那种冷漠y沉的样子,我……我怕见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思言一听也跟着我一起沉默了,可对面的筱小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轻“啧”了声,朝我头上掷了一粒松子,翻了个白眼:“傻,那是因为你爱他呗。”
我……爱他。
我倏地一下便想起,周逸有一次抱着我说爱我摸样。
眉目如画,朗目灼灼,薄薄的唇上扬着,比春ri里的y光还温暖。
他也曾经问我是否爱他。
我却说不知道。
我望着打着呵欠的筱小,刹那间,万般思绪涌上心头。
老爸说,淡淡长大了,就要比以前懂事才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用什么方法解决,都需要自己思考了,一味地逃避和一味地让别人帮忙,是不会让你成长的。
我静静想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冒着生命危险叫醒了昏睡中的三人。
筱小起床气特别严重,她半眯着眼睛怒火滔滔地瞪着我:“吃多了?”
我清了清嗓子,笑眯眯地说:“我决定了,等下个星期我把组里陈姐给的工作忙完,就去找他!”
筱小一听,从鼻腔里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本来就该去找他,神经!”说完倒头继续昏睡。
思言也觉得我莫名其妙,嘀咕了几句也闭眼不理我。
倒是闪一闪,笑着问我:“你打算怎么找?一家店一家店的找吗?”
“我先试试他电话换没,然后去他以前住的地方看看,如果实在不行……”我吐了吐舌头,扬着眉ms:“那我就一家店一家店的找,不信找不到他!”
闪一闪比了个大拇指:“强人。”转眼又沉吟半晌,说:“不过你傻啊!你随便进一家店里,然后问问他们老板在哪,或者手机号码是多少,不就行了?”
“……”
“我聪明吧。”
我被她说得有点懵,还特认真地思忖了一会,说:“可周逸是老板,他们能轻易透露行踪或者轻易透露电话吗?”
“……那你还是挨家找吧!”
大概是有了闪亮的目标在前方等着,我gan起活来j神抖擞,走路带风,也一扫前几个星期的唉声叹气,拿唐叔的话说就是整个人像中了五百万o似地。
我笑眯眯地从他身边飘过,对于陈姐时不时地压榨,也好脾气地忍了。
而面对经常x加班赶工到晚上,我也习惯了。偶尔运气好,有和我一样的新人陪着加班的时候就会好受许多,一边发发牢一边聊会家常,很快就能把手上的工作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