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观景,入夜赏月,陪着希维大半天的哲原自从那个吻过后脸色总是红红的,眼神也时不时的飘忽起来,竟是有些不怎么敢直视希维那张沉鱼落雁般的面容,引来希维心中一阵觉得哲原反应颇为可爱的同时悠悠打趣笑道“我一个小女子都不娇羞,怎么你一个大男人反倒矫情起来“的言语,带起哲原一阵无声的抗议。
后来夜色渐深,哲原一路送希维到家,虽然有着怪病的后者不会在醒来仅仅一天后就再度入睡,但一直悉心照料且对她不离不弃的奈特终是要陪伴的,哲原总不会因为一吻定下两者关系后就开始霸道的占据希维的一切。
在这方面,情窦初开的哲原有着意外的开明。
笑别希维和奈特,哲原从西门开始往老头家的方向走。
这时月色渐沉,遮蔽弯月的积厚云层仿佛要从天上压下来,他抬头看了眼即将要变色的天,在空寂的路道上无声前行。
暖黄的灯光从一间普通的小屋里照出来,不大的屋里厅房一体,家具除了一张什么都没铺的木板床外只剩一张木桌两张木椅,木椅上坐着两个人,圣域原四王格古和曾是少将之衔的快剑伯德温。
因为伯德温在王城偏执固守等待格古的五年里与之分道扬镳的妻子带走了他绝大部分的财产,而列兵的工资又只够日常开销,所以在与格古五年前一同离开圣域时,他几乎落魄到了身无分文的情况,可是这名在外人眼里对格古忠诚到近乎迂腐地步的原少将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些,只带了那柄跟随自己多年的细剑,一人一剑,随格古前往边境陨星。
而此时,这柄已经被积灰覆盖到表面看不出任何金属光泽的细剑挂被伯德温在了木板床边的墙上,在这五年里比起原圣域四王更像是个寻常老头的格古正叼着他小烟斗瞅着这柄尘封已久的细剑,吞云吐雾。
穿着五年前列兵服饰的伯德温坐在木桌前,对着他心中唯一的王神情严肃道:“自少爷回陨星,已有不下五名异常人士陆陆续续的混进了陨星,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冲着您来的。”
格古依旧瞅着墙上那柄细剑,神色如常,某一刻,忽然问道:“这是近两年里的第几批了?”
“第五批。”如实回答的伯德温眼中流露出锐利的杀意。
从细剑上收回目光的格古笑着拍了拍伯德温的肩膀,眼中杀意瞬间全无的伯德温微微一怔,见后者平静笑道:“老规矩,还是等他们先动手。”
虽然伯德温心中不愿每次都如此被动,但既然格古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点头。
待得小烟斗里的烟草都燃尽了,格古拿着小烟斗四处张望,寻思着这屋子哪里有可以敲烟灰的地方,跟随格古多年的伯德温从一旁递来一个不知从哪摸出来的银色器皿,老头微微一怔,敲着烟灰时忽然开口道:“自从圣晶石在圣域里被广泛使用,传统武修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跟哲原一起回来的小家伙是叫罗?听今天街市里的流言,你似乎下午跟他在南门比试了一下,结果怎么样?”
忠诚不二的伯德温沉声开口,“过六等,还未入气合,按他现在的年纪和修行速度保持下去,十年后圣域敌手只手可数,只可惜入的是刺杀道,不是传统武修道路。“
格古一脸诧异,疑声道:“这是想当杀手还是有想要杀的人?“
脸上有着隐藏不住遗憾的伯德温摇头叹道:“不知道,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人才将来却不能为少爷所用。”
眼中忽然闪出流光溢彩的格古摇手否定了伯德温的说法,想起那日见面罗在哲原面前认真拜礼自己的样子,神神秘秘的笑道:“那可不一定。”
伯德温沉默不语。
“不说这些了,聊聊别的。”格古笑着招手,“来,喝酒。”
天色渐暗,格古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酒瓶两个银色小杯器,在彼此面前各倒了一杯,随意的把话题引开,陨星城中一片幽冷寂静的夜晚,只是距离这间小屋有段距离的地方,陨星城城中心不到,有些事情,正在发生。
夜静人入眠,城中灯光已经灭了十之,放眼望去,目力所及的地方尽是黑暗,再加上今晚的月光又被积厚云层所挡,视线可见的范围极其有限。
送完希维的哲原正在往老头家走。
望着这道在黑暗中前行的模糊身影,七道目光正从各个隐蔽的方向看过去。
“消息无误,这小子就是五年前格古离开王城时所带着的孩子,虽然为了那笔赏金接了暗杀格古的单子,但仔细想想,杀不了格古杀了他的儿子也应该不错吧?”心中打着杀了格古儿子就算奖金减半仍旧显得丰厚的男子眼中划过一抹可见的杀机。
夜道静,偶尔传来风拂过树叶的莎莎声,将这里的安静渲染的更为深邃和森然。
“七个人,原先一半的赏金,够分?”
“不是我们俩兄弟分?”
“哈哈,好。”
“分我的奖金?“
风从城外的林子里越过城墙吹进来,冥冥中似有一处屋檐闪起一道火光,光芒里惊恐表情的两兄弟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两具被烧焦的尸体便随即落地,有着佣兵三年经历的少年无声的融入到黑暗里,从被狩猎的羔羊成为了猎食野狼的猛虎。
早就有听闻佣兵界里流传着一个暗杀原圣域四王格古的高额赏金单子,没想到居然是真的,选这个时间回来还真是选对了。
片刻之后,一个声音从茂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