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叫谁假小子呢?”
钱醉蓝低眸一笑,一脸戏妆难以掩盖她双眸如秋水般轻抚涟漪。一瞧对方受了她激将法,一脸恼怒,她心中竟觉得有趣极了。她轻笑道:“这会倒不像假小子,像被激怒的毛驴,抬起蹶子就要踢人了。”
话还没说完,白惜寒别在腰间的□□往台下一扔。肉鸽过去接了个正着,哥几个连连拍掌叫好,巴不得打起来。
白惜寒接连的扫堂腿,钱醉蓝标枪一扔,往后接连三个后空翻。
“好!”
肉鸽抓了一把瓜子嗑起来,端起酒碗对着众人一圈敬张口一仰。他指着趴在地上那些人,喝道:“赶紧给老子鼓掌。”
两人拳脚不分上下,一场对持站下来,彼此都气喘呼呼。
钱醉蓝即使有真功夫硬底子,倒也是中规中矩。白惜寒可不然,在几千号绿林子穿梭来回的人,使的招数,从不按套路出牌。
这下,占了上风。
一个阴招,抓住钱醉蓝的手往后锁住,抽出腰带一个捆绑。
得意叫道:“一并抢了!”
肉鸽闻言,上台提上钱醉蓝的戏服衣领,粗鲁的往白惜寒马上一扔。
七八条枪对着天一阵鸣枪,庆祝凯旋而归。一声口哨,马儿奔腾而来,草寇跃马而驰,仅剩全锦平一家老小,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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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龙山的地势可不是轻易便能踏入,此地壁立千仞,只有一道可走。
这一道上,布满层层机关,不是盘龙山的马,是走不了这道。如何走,如何停,都极为关键。
钱醉蓝趴在马背上,双手绑了个结实。一路不妥协,使劲折腾,晃动着身子就要溜下马。白惜寒可不答应,一手抓住缰绳,一手按住趴着的人。
身子动不了,她还有嘴:“土匪,草寇,流氓,败类…”
白惜寒一解刚才被挑衅之气,嘴角弯起,一脸傲气说:“你这穆桂英倒也好玩,从头到尾只会这几句…需不需要我…教会你怎么骂人?”
刚扔了穆桂英头戴的两根翎子,这会瞧着背后的四面靠旗也实在碍眼。白惜寒手抽出两面,往沟底下扔。
这一扔,气的钱醉蓝咬牙,她啊的一声大叫,怒道:“你这流氓败类,你知道本小姐的戏服多值钱吗?你知道这套戏服得来多不易吗?”
白惜寒一听,故意提高音量哦的一声。又把最后仅剩两面靠旗一抽,在她面前一晃悠,随手往沟底一扔。
“我跟你拼了…你等着瞧…白惜寒你个土匪,本小姐总有一天给你算总账…啊…”
怒气大吼,盘龙山下,回音四面而来。
惹得哥几个一路哈哈哈大笑。
第2章第二章
一到夜晚,山顶云雾徐绕。无数火光点亮后,到处亮堂。
刚到山顶,一下马,便有人急匆匆赶来。
“三小姐,二当家的让你赶紧过去。”
白惜寒闻言,脸色一变,欲哭无泪的瞧了一眼肉鸽。肉鸽吐了吐舌头,手在脖子下方比了个死掉的手势,把钱醉蓝往马背一扛,竟走了。
凌子走过来拍拍白惜寒的肩膀以示安慰,小黑走过来朝她点了点头。
都够麻溜的。
白一方膝下一子两女,大儿子性格柔弱不成大事,经常跟在他旁边左右吩咐。倒是二女儿心思缜密,胆色过人,办事亦有大将风范。他极为疼爱,如古时皇帝出门办事,太子监国一般,赋予重任。
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出阁多数,待嫁闺中尽有。这战乱年代,女子相对被动,百姓家的唯唯诺诺随波逐流挨日子。或者达官贵人,一眼相中当个姨太,争风吃醋卖弄风骚。
像白惜秋有一番伟业之志的少数,手段狠辣,做事滴水不漏。整个山寨,一见二当家,谁不是低着头。怕是白惜秋一瞪眼,吓得腿都站不稳。
此时的白惜寒就站不稳,三步一停,四下张望,竟找不到一靠山。
只好咬咬牙,跨进门庭。
白惜秋坐在正堂椅子上,皮鞭便放在茶桌上,而她端过盖碗轻啜着茶。
未等她问话,白惜寒老老实实的低头,把今天的事一一道来:“按着二姐的要求,今儿个跟肉鸽凌子他们到县城购进了一批物资。路途相对遥远,中途也歇了歇脚…有些晚归,二姐莫怪。”
白惜秋轻轻刮着盖碗,声音不急不躁问:“可有去全锦平那?”
顿时静默。
她咬着下唇,紧握双拳,头也不敢抬。半响后,还是大声答道:“有,劫了。”
白惜秋一条鞭子狠狠的甩在地上,一道鞭印深得让人心颤不已。她也不是打不过,只是人的气场就是这般奇怪,明是同等为人,有些人一个眼神竟能把人看的吓出魂来。
“动手之前你可有摸摸底?全锦平背后的钱军阀,两人交往甚密不说…哎…你劫了就劫了…”
闻言,白惜寒嬉笑抬头,对上那双眸子吓得跟缩头乌龟似得。
“那二姐不是说劫了就劫了…还这么凶…”白惜寒嘀嘀咕咕说道。
白惜秋有些懊恼,就不该这般宠她,现在都惯出性子来。她语气冰冷:“你为何还把钱军阀的千金钱醉蓝劫了过来?你可父亲这会去往省内,就是谈判咱盘龙山到底归不归顺军阀下…自找麻烦…”
“她是军阀的女儿?”
那作何戏子装扮?这军阀的千金,钱醉蓝,真会玩!
白惜秋扶额,不想再骄纵下去,说:“人是你带来的,你自己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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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门庭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