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微妙的情感,很多时候都说不大清楚究竟开始于哪一个片刻。
当傅先生那个潮湿的吻密密细细地落在她双唇间的那一刻,荣扶桑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
男人的舌尖伸进来的时候,荣扶桑觉得黑暗的世界里像是忽然绽开了一朵七彩绚烂的烟花。
像因为染了颜色而忽然变得格外动人的时光。
舌头像是舔到了一朵甜蜜又格外,丝丝绵绵,你以为它是无味的,却没想到居然滋味会这么甜美。
这一年,荣扶桑不过19岁。
你能指望她有多理智,多克制呢?
正是爱情发生的最佳年纪呢。
更何况,面前的这个人,还是傅洐。
荣扶桑不是清心寡欲的神仙,她只是个芳心少艾的妙龄女子。
她在傅洐的吻中,只觉得脑袋里仿佛也塞进了一片棉花似的白云,看着轻飘飘的,实则有千斤重。
塞满了她整个心与恼,令她再也想不起其他的一切。
双手是什么时候环上他脖子的,她浑然不知;
身上的衣服是什么时候被他一件件除去的,她也是迷迷糊糊的。
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灵魂像是被迫抽离了身体,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望着她的**在床榻之间纠结臣服,望着她在一个男人的身下渐渐袒露全部的自己……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呢?
情动的时候也是慢条斯理的,一双手那么长,偏白的肤色,像一颗颗玉石做的围棋,一步步地,看似错落五章地落在她身上。
连力道都掌握着,有时轻得仿佛一片落叶拂过涟漪轻泛的湖面,有时却又像是石子投入波心。
总之…这男人挺坏的。
深深浅浅地折磨着一个人事不知的小女生。
荣扶桑又怎会知道,当一个男人重视身下人的时候,动作才会轻柔,生怕自己太过粗鲁,吓坏了她。
两个人都同时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简直是要命……
煞风景的电话偏偏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响了起来。
傅先生轻粘着薄汗的眉宇间泛起极淡的一阵烦躁,他用腿轻压着女孩准备坐起来的身体。
火热的风情旖旎依旧在持续着……
然而,那阵电话铃声也同时在不死心地持续着。
两相僵持之中,荣扶桑忽然感觉到男人将头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脖颈之间,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身体在短暂颤动过后,恢复了平静。
他长久地压着她。扶桑渐渐觉得有些重,呼吸开始不顺畅,而且男人压得她的四肢都隐隐泛疼了。
荣扶桑有些不满地瞪向男人,正要开口说什么,却见男人一脸阴霾地冲着她轻吼道:“闭嘴。”
荣扶桑那个无辜啊:“……我……”我明明什么也没说呀!
傅先生已经一个闪身,进了盥洗室。
荣扶桑一脸的莫名其妙,脸上还泛着羞涩的红色,从床上爬起来,用被子遮着胸前,拿起一旁依旧在响个不停的电话,接了。
“喂?”
“扶桑,你爸爸突然心肌梗塞,住进医院了……”
荣扶桑的脑袋突然一阵嗡嗡作响,捏着被子的手无意识地下滑,愣了不过四五秒,她从床上跳起来:“哪家医院?我即刻赶来……”
她迅速地穿起衣服。双手在发抖。
这一刻,只痛恨自己不会飞,只痛恨自己不是医生,痛恨自己在荣御诚发病的时候,自己却在做什么?!
傅洐换过衣服走出来,正巧看到她火急火燎地抓着外套往外跑。
他走上前拉住她,“出了什么事?”
荣扶桑转过头来看他:“我爸爸住院了。”
傅洐只沉默了一小会儿,走上前,竟动手开始解起她白色衬衫上的纽扣。
荣扶桑心头一惊,连忙按住他的手。
傅洐抬眸看她一眼:“扣子全都错扣了,你都不知道?”
他一边说,一边温柔镇定地替她重新将扣子扣好,然后又随手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吧,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荣扶桑:“可你不是凌晨的飞机吗?”
傅洐牵起她的手。
多么奇妙,荣扶桑那颗焦虑担忧又无比懊恼的心,就这样因为他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给轻易地安抚住了。
她反手,用力地捏紧了男人宽厚中又略带些粗粝的大手。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坐上车,傅洐侧过身来,替她系安全带。
昏暗的光线下,女孩的脸实在是显得太过苍白了。
傅洐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安抚:“荣扶桑,你已经长大,应该知道惧怕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一桩桩陈年旧事,就这样在荣扶桑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起来。
那一年。
就是她知道岳翎与荣御泉之间苟且的那一年,荣御诚也是这样轻摸着的她的头,温柔地对她说:“扶桑,你已经长大了。以后你虽然少了母亲的怜惜,但爸爸会给你加倍,甚至三倍四倍的疼爱……”
那些潮湿的泪水,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从眼眶中跳脱而出,落了满颊。
荣扶桑很少哭。
因为在她看来,每一次的落泪,都带着被迫成长的疼痛与无奈。
只是这一次又不太一样。
她哭,每一滴泪水都落在男人深沉的瞳眸之间。
傅先生在夜色中轻轻地叹了口气,张开手臂,让她可以顺理成章地躲在他的怀里。
最后,还是叫了老胡来开车。
傅先生限制了时间,命令老胡必须在半个小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