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危受命,帮教主看着周不渡,防止他偷人。”肖无恙一脸无赖像。
他还是穿着亮紫色的袍子花枝招展地在这一片乱晃,我说书的时候他就在底下给我捧场,我说到茶妃和皇后娘娘鹅鹅笑的时候,他也在底下鹅鹅地笑。
那一阵胖子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儿,加了肖无恙这个混饭的,他也没说什么,风度翩翩地多准备了一副碗筷。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终于不再是我一个人刷碗了。
刷碗的时候,我就给肖无恙讲我的故事,什么手机电脑空调冰箱,什么茶妃皇后牟公公小蚊子,讲着讲着就有点想他们了。
茶妃悄摸叫着我去御书房听墙根,第二天被叮了一身包,她不好意思地冲我笑,拿着药膏给我抹了再让我给她抹。
茶妃偷摸把香粉分我一半,糊地我满脸白花花的乱打喷嚏。
茶妃托着腮坐在院子里认认真真听我讲故事,乖乖地举手问问题,乖乖地鼓掌夸我故事讲得好。
茶妃屡教不改地叫我“容儿”,我说您快赶紧闭嘴吧,她说,好的容儿。
茶妃茶妃茶妃。
我们凑在皇后娘娘的小院子里,你一句我一句,极有默契地搭腔,跟说群口相声似的。
不知道,我走之后,他们会不会想我。
茶妃还会像以前那么傻愣愣的吗?
还那么爱磕瓜子儿吗?
“操!”肖无恙骂,“老子就看不惯你们这些人,以前教主就天天跟你似的,含情脉脉地发呆,操!”
我嘿嘿笑,“我有点想我们茶妃了。”
“有多想?”肖无恙问。
“恨不得现在能见到。”我说。
肖无恙扯着他薄薄的嘴唇冷笑,“知道我是谁吗?”
肖无恙啊还能是谁?我还没等搭腔他就自己说了,“魔教暗杀堂大当家肖无恙。”他自己给自己加戏,又阴森森地笑了一声,“你想谁?管她是茶妃还是酒妃,保准能给你神不知鬼不觉地劫出来。”
劫人……
好主意!
我犹犹豫豫地开口:“可是……她要不愿意怎么办啊?”
肖无恙给了我一个“你傻”的表情,“我们他妈可是劫人啊!你见过问人质意见的么!大不了就捆在绑在你屋子里,我们魔教的酷刑可数不胜数,什么皮鞭蜡油你随便用,不信制服不了你的心上人。”
这么看来,谁要是不幸成为肖无恙的心上人,那可真是不幸中的不幸了。
“你那是不是追人!”
“什么母?”
“你老母!”我一拍他的肩膀,“你!今天就去,给我把茶妃给劫出来!”
“对了,帮我捎句话,”我用脚尖划了几下地面,“就说我有一点想她了。”
一点点,就一点点!
第6章郑远连的日记
【庆祯十三年春,惠风晓畅】
近日愈发烦闷,自皇后娘娘离去之后,臣妾日渐忧虑,常旧地重游,却蓦然发觉竟处处皆是旧地,臣妾所能至之地皆与娘娘一同游过,于是甚感不安,娘娘不在,臣妾也失了兴致。
宫中无鱼,自娘娘走后,世间便没了鱼。
【庆祯十三年夏,蝉鸣云压】
轻尘卿卿如晤:
说来惭愧,竟至今日才知娘娘闺名。
臣妾未曾经意过娘娘殿门,却因娘娘旧日居所乃阖宫中心,故而虽是去往别处,总也能路过。既路过,臣妾必然要驻足一番聊表尊敬。实乃拳拳敬意,无甚旁的心思。
文荪既见臣妾,不免邀我入内小坐,文荪为娘娘身边人,臣妾自然推脱不得,总也像先前您在时那般立于树下。蝉儿声压,实在扰人,但念至您似喜蝉鸣,臣妾并未叫人粘其下来,阖宫的蝉儿必感念娘娘。
今日与文荪说话儿,方知娘娘闺名,竟是“渭城朝雨浥轻尘”轻尘二字,愚以为太过柔弱,无论如何也是与您的身形样貌性子谈吐合不到一块儿的。
文荪言说您虽心胸似男儿郎,幼时却全是小女儿姿态,作诗女工柔美不可方物,一派大家风范。臣妾思想着您那时的端庄风范,不觉红了脸。并非是对娘娘小儿女时姿态的仰慕,单单自愧不如,罢了。
今日甚为想念,愿娘娘入梦。
阿莲亲
【庆祯十五年秋,雨落倾宫】
娘娘可能不知,臣妾偶然撞破一件密事,便与那卫小将军有关。
思及您先前便在言辞间意有所指,怕是娘娘早已看破,臣妾如今方才领悟其中关窍,实在惭愧。只是不知娘娘可否想过,那卫小将军竟非受,实在令人唏嘘。
茶妃身边儿一女名唤卿容者,对此似颇有见地,谈吐间也不似常人,依臣妾看,恐非池中物。
【庆祯十五年秋,风过树红】
臣妾如此说话,不知娘娘可看得惯。应该并不是很习惯罢。
只是如今妾已然居高位,言辞间不免注意,如您那时一样。但既是自己写来顽笑之语,倒也不必太过上纲上线。
有许多话儿想与娘娘诉说,但提笔就无话,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唠叨些琐事,只盼娘娘莫烦了我。
宫中新来一位方霏妃,与您相貌竟有七八分相似,当日她立于秀女之列,臣妾连指头尖儿竟也哆嗦了起来,实在惭愧,竟怀疑是您的转世了。都是方家的女儿,面貌相似并非奇事,非是臣妾不知,而是心里实在太过希望才会有此滑天下之大稽的想法首当其冲。不过恕臣妾直言,那方霏妃是万万比不上娘娘万一的。
不过皇上看似甚是喜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