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这样了！
宋清仪看看天色，难道和时间有关？
当天晚上，那对白猿母子并没有来，他却似乎发现了自己的问题。
这不像是伤病啊，倒像是毒药……
想到这里，这思过崖上似乎原先留有仙药的，只是极有可能已经被师父服下了。
也是在流雪峰上，正在被四弟子挂念着的无辜中年男子躺在床上，面对的是……
老婆的后脑勺。
“师妹，都两天了……，你还生气呢……”
越元婧一动不动，嘴里却是应道：“我没有生气，只是想到清仪现在在思过崖上，天寒地冻的……”
“哪有那么冷？我就不是没待过……”
“你当时什么修为？都快结成元婴了！清仪现在呢？还不到金丹初期！”
“好好好！你就是疼爱这个老四，也不知你怎么看人的……”向心远嘟囔了一句，背过身去。
越元婧听到此话，转过身来，一指点在他的后腰。“我怎么看人的，你不知道？当年那么多人，我怎么就选了你呢？”
向心远疼得龇牙咧嘴，见妻子总算有些活力，心里高兴起来，转过头来，却是怔住了。
越元婧脸上满是泪水。
他赶紧去擦，一边柔声抚慰。
“好了，就一个月嘛。等他回来的时候，说不准功夫还进步了呢。”
他把妻子拥入怀中，心中把这四弟子骂了几十遍，越元婧见他如此说，更是抽抽噎噎起来。
“师兄……”
“嗯？”
“你还记不记得，十二年前，清芷五岁那年……”
“啊，怎么了？”
“那时候，清仪刚刚上山不久，还是你救回来的呢。”
“嗯，我出去办事回来，在下面的田庄的边上，发现了妖人，当时有两家大人已经被杀了，只留了两个孩子，看着可怜，便带回来了。”他捏了捏妻子的手。“那姓苏的小姑娘身子病弱，便送入集瑜峰了，没想到倒是棵好苗子。”
“那年过年的时候，你去太舟峰参加集会，清芷有些发烧，我只能留下来陪着，其他的弟子都下山回家过年了，只留了清仪无处可去……”
向心远不知妻子想说什么，听她声音哽咽，掌上用力，抓紧了她的手。
“小孩子嘛，见别人都有家回去，便也吵闹着回去，我跟他好好说了，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就在这里过年。他就是不听……清芷在旁边咳得厉害，我照看不过来，他又那么烦……”她绷直了身子，却止不住颤抖。“我就说，要回你就回吧，我可没空陪你……然后他愣了一会，就出去了。我见了，还让宋妈去哄哄他，给点吃的……后来，宋妈说他乖着呢，可能折腾累了，睡觉了……”
向心远想到妻子当时也是二十出头，还不是一个熟练的母亲，照顾一个生病的孩子已经手忙脚乱，自然顾不上宋清仪了。
“晚饭的时候，清仪却不见了……我们满山坡地找啊，找了好几个时辰……后来，我想起自己说的话，就赶紧下山了，去你说捡到他们的地方附近找，也没有……又问了几个农户，附近可有墓地什么的……”
越元婧说到这里，抑制不住，哭了起来，泪眼婆娑。
“我远远看见……清仪趴在地上，头向着墓碑的方向……墓碑前还放了些果子馒头什么的，可能是他从厨房偷的……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不省人事了，脸也发紫，只有心口还有些暖气……后来我抱着他往回跑……他中间醒过来，迷迷糊糊地喊……妈妈……”
说到这里，她擦了擦眼泪。
“我也知道……清仪当时喊的不是我……但心里却是这么觉得……”
向心远看着她的脸，想着夜色下月黑无光，一个少妇满面泪痕，抱着一个幼童在崎岖的山路上飞奔，只为救下那条幼小的生命，这才知道十二年前妻子感染风寒，大病一场的原因。
他心中怜惜之意大起，轻轻拍着妻子的后背，越元婧按住他的手臂，认真地看着他。
“师兄，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弃清仪的。”
向心远见妻子如此坚定，只得点了点头，心里暗道妻子很少求到自己，那就再在老四花些功夫吧。
越元婧见他答应，脸上好看了些，说道：“前几日，苏影真留了一个紫府草玄真丹，说是首座赐下的。清仪若服了此药，青衣晋升肯定是通过的。”
向心远道：“她倒舍得！不过清仪元阳有失，服用真丹后，的确可以澄澈肉身，只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这事怎么不曾听你提起过？”
越元婧白了他一眼，道：“前几日，一提到清仪的事，你脸色便又臭又硬，我哪有机会？”
透过窗子，向心远远远看了看思过崖的方向，那边黑黝黝的，那个不肖弟子，应该睡着了吧。
他转过身，摸了摸妻子的秀发。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