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莃,怎么来了?”
晨光之中,望着那抹蓝,在花园中散步的云蓳先是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在望见云莃的脸色后,低声斥退了下人,将她带入了自己的寝g。
“我八岁那年由大树上趺下时,在我身旁的人到底是谁?”在一旁座椅上坐定后,云莃沉默了许久许久,才望向身旁那眼底含着一抹忧心,却一直安静伴着她的云蓳。
“曾经的海滨国驻女儿国外事大人之子。”明白云莃想知晓的是什么,所以云蓳再不隐瞒地轻轻说道,因为她知道云莃总有一天会问,更知道她也一定会懂当初他们之所以什么都不说的原由。
“我们与海滨国曾有过邦交?”听到云蓳的话后,云莃是那样的诧异,尽管她对外事不熟,但现今的海滨国,几乎可说是女儿国的敌人,而她从不知道这两国之间竟曾存在过邦交!
“是很难令人相信,但确实有,并且长达五年。”云蓳苦笑了下,“而在那五年间,海滨国的外事大人一直带着他的独子驻在我女儿国中,且与我女儿国皇g极为友好。”
五年?极为友好?
“那为什么现今会……”云莃不明白地喃喃问道。
“因为你受伤次夜,海滨国新任皇上不顾两国好不容易签定的和平协议,执意要与女儿国的敌国夜叉国签定战略同盟,此举令海滨国驻女儿国的外事大人大为震怒,在向我女儿国女皇致歉后,火速回国劝谏。”
“然后?”云莃连忙追问着。
“劝谏失败,外事大人愤而携子离国,就此从事天禧草原周边各弱小城池与族群的人道教援工作。”
“况毅……”听着云蓳的话,云莃终于恍恍明白了,明白为何况未然会成为天禧三少侠,因为现今矩团的前身领袖,那最为人所尊崇且最后为实现理想而战死沙场的况毅,是他的父亲。
“是。”
“他……”然而,尽管明白了况未然的身世,但云莃依然不明白为何他会与自己的意外扯上关系,“为什么会在我身旁?”
“因为你们两个很投缘,虽然他老是捉弄你、欺负你,跟你比赛,想着法子让你输,但他却从不准别人欺负你。”
回想起过往云莃与况未然的两小无猜,云蓳忍不住轻轻别过眼去,因为她明白,这曾经的美好,云莃g本不记得,因为她早已受迫x的遗忘了……
云莃的童年,几乎可说是由乍见自己那残缺的面容,彻底的茫然无助,以及独自忍受所有的压力与巨大伤痛开始的。
“为什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丢失的记忆中,竟有着如此的片段,云莃的嗓音整个轻哑了。
“其实他的目的只是想气哭你,因为他听说我们穆尔特家族的人,是不会在外人面前流泪的,只可惜,你从来没哭过……”云董望向远方的目光,已渐渐蒙蒙。
原来,他想要的,是看她哭……
“所以……”云莃的话声已有些飘怱了。
“那日,你们比赛爬树,还挑了g里最老最高的树。”回想起当初的情景,云蓳的眼眸彻底模糊了,“他先到了顶端,得意洋洋的对你做鬼脸,而不服输的你,只一心焦急地埋头往上冲,g本没有注意到脚下踩着的是一枝枯木……”
“与他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
“是的,我们从没有怪过他,毕竟那时的他,也只有十二岁,而且当他抱着你冲到大家眼前时,他满身都是你的血……”
“不是他的错。”听完一切后,云莃忍不住别过脸去咬牙说道,嗓音整个破碎,“他g本不必……”
“你比我们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小莃。”望着云莃脸上交织的痛与伤,云蓳早明白了,明白自己这向来清雅淡然的妹妹,是为谁如此伤怀,“两个月后,在他与他爹逃出海滨国,再一次进g致歉并告别时,我听大总管说,她看到了他趴在你的窗口外,满脸泪痕。”
“那时……我在……做什么……”极力忍住眼中酸涩,云莃断续地问道。
“你在哭。”云董脸上的清泪落下了。
因为他们知道的云莃,就算在自己人面前,也很少哭,就算在她最脆弱、无助的时刻,她也坚强的忍着,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在人们眼前流下。
云蓳的话,让云莃忍不住阖上眼眸,只因不如此做,她眼中的泪水,必然决堤。
在她的记忆中,她只崩溃似的痛哭过一回,而那回,正是她瞒着众人悄悄拆下绷带,终于看到镜中自己那残破、布满伤痕的左脸与左耳时……
原来他看到了。
更原来,那朵十二年前放至在她窗台上的小白花,是他留下的。
所以,他的心,也受到伤害了,歉疚与自责,自那一刻就萌芽了,是吗?
云莃g本不必问云蓳为什么大家都不告诉她这件事的原因,因为在这场意外之中,确实没有人需要受到责难,因为两颗小小的心,都受了同样的伤,更因为所有人的心,都受了伤……
而尽管都受了伤,但他们依然希望她的人生充满的只有爱、只有关怀,他们希望她没有怨怼、没有自怜、没有迁怒的坚强长大,而她也确实在那样多爱与关怀的包围下,成长至今。
但他究竟是同情,是歉疚,还是皆或有之?
况未然的到来,是觉得她的人生被他毁了,容貌变得骇人了,个x变得古里古怪了,二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