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Karson的故事:持枪天使 (2/6)

“……”

战争一言不发地站着，但在他“大脑”中的某个角落，某些熟悉数据再度活跃了起来……

……

系统出现故障，自检中。

自检完毕，正在刷新内存……

刷新失败，重试中……错误，指令取消。

正在切换进程……

……

战争的眼睛又闪了闪，随即恢复了动作，转身离去。

在大门闭合前，他背对着收监室，报出了另一段不同的系统语言：“指令已接受。”

……

次日，夜。

深夜时分，已然过了l.i.m.b.o中绝大多数进化体规定的熄灯时间，但在标有“abr-894”字样的收监室里，屋顶的冷光灯却依旧明亮。

女孩坐在床上，小小的手中握着一支钢笔，专心地在膝上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突然间，只听一声轻响，那理应一直闭锁的电子门突然滑动了起来，徐徐打开。

战争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啊……是您啊，先生……”女孩下意识地合上了笔记本，略显紧张地别过了头，在看清来人是战争后才稍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又是那些穿白衣服的人……”

“……”战争没有回话，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而女孩似乎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只是有些畏怯地看着战争，大眼瞪护目镜，一言不发。

在二人的沉默中，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迅速地攀升着……

“噗……”大概是这一幕太过好笑了，在对视了快半分钟后，女孩终于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她笑得捂住了肚子，好半天才停下来，“先生您……”她说着抬手擦掉笑出的眼泪，睁眼看向了战争，“先生您……真的很不擅长和人聊天呢。”

“……”

战争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从数据库中搜索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

最终，他的决定是点了点头，说出了简单的两个字：“是啊。”

……

自那之后，战争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陪女孩“聊天”。

虽然说是聊天，但绝大多数时间里，都是战争静静地坐在一边，听女孩娓娓道来，她脑海中那数不尽的古灵精怪的念头。

每一天，他的逻辑系统都在警告他，这种举动毫无意义。而他自然也比任何人更清楚，与实验体私下交流，这是严重的违禁行为。

但，他的权限暂时还能保二人安全无虞。而同时，他自己也产生了某种特殊的感觉……

这感觉……似乎还不错。

“我的名字是kay……”这天，女孩趴在床上，一手在笔记本——战争现在已经知道，那里面记着的是她的日记——上画着什么，一手托着腮，若有所思地念道，“那些穿白衣服的人是这么告诉我的，可是我从没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能先相信他们了……”她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般，抬起了头，“话说，先生您又是叫做什么名字呢？”

“……abr-003，”战争最终还是决定不去告诉女孩，她只是基因编程造就的人造婴儿，而“kay”只是为了研究人员称呼方便，而捏造出的一个连代号都算不上的别名，“又称‘战争’。”

“……哎，好吓人。”kay咧了咧嘴，“话说那个abr什么的，我好像也有一个呢……嗯……我记不住后面的数字了……”她仰头思索了片刻，眨了眨眼睛，“但是啊，我总觉得名字这种东西，就像代表了一个人认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一样，还是要可爱一点比较好呢……”

“对了，战争先生！”kay说到这似乎想起了什么般，一脸期待地看向了战争，“既然你现在还没有正式的名字的话……要不就叫‘kaon’怎么样？”

“……kaon？”战争略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为什么？”

“嘿嘿……”kay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天真的笑容，“因为啊~我总是感觉，先生你就像是‘哥哥’一样呐~”

……

或许是旧习难改，战争最后也还是没有接受“kaon”这个名字，但这显然阻止不了kay坚持这么叫他。

想必，如果他也拥有所谓的“感情”的话，大概是会感到一点点无奈吧。

不过，在今天，

他还有比名字更紧急些的事情，要加以处理……

2016年，11月1日，上午10:00。

为了避人耳目，这通常不会是战争和kay见面的时间。

但这一天，他却是早早就离开了主控室，前往了“abr-894”的收监室。

一路上，不乏有人对他——一个机械所制的基地主管——报来略显诧异或畏惧的眼神，但也自然没有什么人会对他的行动多加质疑。他就这样径直走到了收监室前，激活了房门——

“你们两个，”在门打开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冰冷的电子音报出了这样一段话，“在做什么？”

“……啊！是……主管啊。”在屋里，两个身着一套复杂怪异的白色防护服的研究员闻言一愣，才想起该如何回话，“今天……是abr-894的月初实验日期啊。”

“abr-894的相关实验已经无限期取消，恢复日期等待上级通知。”战争冷冷地回道，“这是最新指令。”

“啊？”研究员明显一愣，“可是我们今天早上才接到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