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海琦你也跟着过来。”赵焱丝毫没有停下的意图。
“你们一个两个都在做些什么啊,真是的。下午的课就翘了算了,反正也是些早就学过好几遍的内容。”少女尽管嘴上各种唠叨,但在赵焱走后还是跟了上去。
……
韩枫一口气冲进家门,二话不说便开始收拾起行囊。一旁的父亲正在和要购买武器的冒险家商谈着,看样子并没有在意韩枫的一举一动。
膏药,绷带......不一会儿,韩枫便收拾好必要的东西了。他顺手抄了把挂在墙壁上的长剑,正准备出门。
“去哪?”韩天辸已经和冒险家交易完毕了,正准备将金币放进旁边的抽屉。他淡淡地询问道。
“龙落谷。”韩枫紧咬着牙从嘴边蹦出三个字。
韩天辸的眼神中有一抹讶异,但很快又化为平静。
“你会死的。”
“总比一辈子龟缩在这里好。”韩枫死死盯着父亲的双眼。
“今天我不会让你出这个门。”
“母亲的事你还要瞒我多久?我要杀了那条蛇王,以祭母亲在天之灵!”
韩天辸脸上并无惊愕的神色,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你只有可能和你母亲在天上团聚。”
韩枫听到这里,心中的愤怒再也压抑不住了。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的母亲,每当思念无处排解之际他便会到母亲的墓前待上许久。他不明白当时母亲被魔兽所害,自己的父亲作何感受。
现在看来,父亲该愧对墓碑上“爱妻雪偌”四字!
“母亲当时为什么会嫁给你这个窝囊废!!!”
一向镇静的韩天辸突然高高地扬起了手掌。韩枫眼看便是一记耳光将近,但依旧把脸迎了上去,闭上了双眼。
啪!!!
耳光响起。
狭小的房间里耳光的声音额外透亮。只是韩枫脸上并没有紧随而来的火辣辣的触感,睁开双眼才发现,那一巴掌落在了父亲那土灰色的脸上。
韩枫瞪大了双眼,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善言辞的父亲向来对自己严厉,总是用行动诉说着想表达的一切。这些明明他都是知道的!他开始想,或许父亲只是不想失去他这唯一的儿子,或许父亲只是不想用自己的鲁莽白白送死留下孑然一身的他。而且说到底,父亲不过是个普通的铁匠,不会灵法也不善剑术,要这样的父亲为了复仇去和蛇王与命相搏,他对于父亲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此时的韩枫为覆水难收的话感到烦躁不已,一方面一种戳到父亲软肋后伤透了父亲心的深深的内疚感从心底油然而生,另一方面他又依旧无法原谅父亲懦夫般的所作所为。这种复杂而又矛盾的心理让他觉得在这里多待上一秒都无比煎熬。
一旁炙热的火炕里的柴火还在不住地燃烧着,但室内的气氛却已经降到了冰点。
“送你一把剑,凭自己本事来拿!拿得到去留由你,拿不到休想出此门!”
韩天辸的话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他抬起那只长满了老茧的大手,指向了那火炕上的熊熊火焰。
韩枫瞪大了双眼,隐隐约约中看到跳动的火焰中,一把若隐若现的黑剑藏匿其中。
确定火中有剑,韩枫二话不说一蹬腿便冲向火炕。眼前的突然韩天辸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韩枫毫不犹豫地出拳居然打在了韩天辸的大手上。韩天辸粗糙的大手一抓,这出乎韩枫意料的力道让左拳异常难受。用力一扯也无法挣脱父亲大手的束缚。只好起右腿意欲绊倒父亲,一脚踢到韩天辸的右腿。韩天辸稳如重钟,竟丝毫未动。
无论怎么出招,都会被父亲一一接下。
韩枫越打越发愤怒。明明父亲比自己强得多,为什么不去为母亲复仇?
为什么?
他拔出了负在肩上的剑,毫无章法一顿乱砍。
这虽然让韩天辸松开了自己的左手,但却不能伤父亲丝毫。
韩天辸不断地躲闪着,似乎并没有和韩枫战斗的意思。
韩枫一剑朝韩天辸下盘挥去,韩天辸轻跳躲过后,这一下把韩天辸身后桌脚砍断,桌子瞬间失去平衡开始倾倒,而后木桌上的温馨画像定格的曾经正在缓慢地滑落。
落点将会在火炕边缘。
韩枫本欲伸手去把画像木框接住,却发现父亲此刻已先自己一步伸出了手。
韩枫内心突然有些宽慰之余迅速将左手伸进一旁的火炕中,强忍着由左手传来的炙热的疼痛感,拔出一把黑得发亮的剑。竭力一掷!
正中木门!受到高温的影响,黑剑周围开始由木色变成炭黑色。
韩枫迅速冲到门前,一脚飞踢把嵌着黑剑的木门踹飞。木门落地,韩枫拔起黑剑。看着剑上那股深邃的漆黑,就像浩瀚星辰里无底的黑洞一般。
从刚刚的举动看来,韩天辸没有阻拦的意思。不然以韩枫的速度必然会被拦截下来。
“活着回来。”韩天辸淡淡地说道,没有回头看韩枫,只是擦拭了下木框便把相框放到了另一张木桌上。
韩枫手心不断传来灼热感,但不可思议的是,一股温婉如玉的质感也同时在手中蔓延开来。
黑剑只比一般的剑稍重一些,但从其内部不断散发出的厚重感让人感觉黑剑里甚至包含了整个宇宙。韩枫手中紧握着剑柄,柄上雕刻的龙鳞和自己手心的纹理贴合的恰到好处,仿佛这把黑剑是他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