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茫然的样子来回应她。那种茫然让朔夜觉得不知所措,突然她觉得自己鼻子有些酸了,喉咙也生生的痛。
“她甚至,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即便我此时站在她面前,她都不可能道我是她师姐,更不会知道我们曾经有过的感情。”
“她这般无情无意,竟连你这个师姐都不认识了?还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桐笙难以理解朔夜话语中稍带着的那种难言之痛,她只觉得很奇怪,为何朔夜非要对自己说这些?“你既这般在乎你的小师妹,为何不去寻她?寻到了,再多的疑惑都可以解决,寻不到才会如此伤神。”
“我一直都在找她,离开师父也都是为了她。可是茫茫人海,我要去何处?然而,对我来说最可怕的不是找不到,是找到了她,她始终都不知道我是谁。而我,又总是会将她弄丢了。”
“我不知你是出于怎样的原因来跟我说这些,可你现在与我讲了,我也根本无法帮你。”
桐笙此言,毫不留情地从她嘴里讲了出来。朔夜真怕是自己的心肺都被桐笙捅了一刀,那一瞬她就不知要怎样呼吸才能将自己的状态维持正常。她使劲咬了一下唇,继而缓缓呼吸了好几次,才苦笑道:“若是不能对你说,我真不知这些话可以再与何人说。”
“你这人,可真够奇怪的。”桐笙瞥了朔夜一眼,这话题她实在不想继续下去了。“我们去屋里坐会儿吧。玲子也是,叫她准备茶点,她竟这么半天都不过来。”
桐笙自说着就朝竹屋里去了,朔夜并未跟上她,反而在屋外停留了一会儿。朔夜对自己刚才的表现有点失望,她似从桐笙的反应中看见了自己刚才的狼狈样子。可眼前明明是自己口中所说的人,那个人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就是她。
发现朔夜还站在外面,桐笙朝她问道:“你不进来?”
朔夜转身像是要过去,桐笙却没见她迈开步子。朔夜说:“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情,今天就先回去了。”
要走么?正好,桐笙觉得今天的朔夜奇怪极了,不知自己是否还有那心思去与她交流。这时玲子和另外一个丫鬟端着茶水点心过来,桐笙就叫住玲子:“朔夜要走了,你去送送她。”
玲子疑问:“朔夜小姐不是才来没多久?”
“她有事要办,今天不能久呆。”
闻此言,玲子就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走到朔夜身边:“朔夜小姐,这边请。”
桐笙究竟是有多不喜欢和朔夜相处?见桐笙那巴不得自己早点离开的样子,朔夜根本难道出那种心寒的感觉。
朔夜这一走,整整三个月都没再出现。有时桐笙会想,难道是自己的不热情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了?可再想想,她们并没有太深的交情,所以她对朔夜稍微冷淡一点,也说不上是伤了感情。只是朔夜不来,那只几乎都不理别人的猫儿却越发地喜欢粘着她了。
“你莫不是真的是只猫妖?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她?”桐笙将它抱在怀里轻轻抚着,知道它不懂自己说的话,却还是问它:“你知道她为什么不来了吗?”
猫儿叫了一声,添了舌头,干脆团在桐笙怀里打起瞌睡。玲子来了,走到桐笙身边说:“小姐,过去打听的人回来了。他听人说,好像朔夜小姐出去游玩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游玩?”桐笙思量着,想起那天朔夜说的话,便觉得朔夜一定是去寻她的师妹了。“不管她了,这猫儿既然给了我,我就是它的主人。朔夜还要不要它,那已不是她说了能算的。”
是了,桐笙自然是找了理由才叫人去打听朔夜的行踪的,而她的理由,便是想将怀里这只猫儿给送回去。可是朔夜不在,她也一点都不想把猫儿交到沈家人的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翠云山
朔夜临时决定离开,仅是为了让自己心绪平静一些。桐笙不记得她,这是她必须时刻记着的事情。不过她还没走到沈家,便有一只尾羽很长的黑鸟落在了她肩头。那鸟儿低声咕咕叫着,朔夜将它从肩头引至手上,很爱惜地用食指摸了摸它的脑袋。
到了沈家,朔夜首先便去找了沈正林。“舅舅。”
沈正林正在书房看公文,见了朔夜和蔼问道:“回来了?”
朔夜点点头。“今天有件事情要跟舅舅说一下,希望舅舅应允。”
“但说无妨。”
“三个月后是父亲的生忌,朔夜想回古道去看看他老人家。因为上次过来的时候太赶,难免害怕了路上的的劳累,所以这次希望可以早些启程,路上走慢点,也轻松一些。”
“嗯。”沈正林摸着胡须:“这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你想何时上路?我给你派上两个人护你一路周全。”
“舅舅想得真周到,我打算三天后离开。不过护我的人不必多,一个就够了。”
“那我就把府上一等护院派给你吧,由他护送你,我与你舅母也都能安心。”
“谢谢舅舅。”
安排这般作定,可那护院却在出门后没多久就被朔夜给改了记忆,成了周围一个小村落的农夫。“等回来的时候再把他带回去吧。”朔夜这样想着,便拂袖离开了。
独自一人上路的那一刻,朔夜召来了那只黑色的鸟,在它脚上绑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字:半月。那是在告诉另一头的人,她去到他那里需要半月。
有个叫丰台的县,它虽然也是“丰”字头,却跟算上丰德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