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的江湖之中不仅有个十大高手的武榜,同时还有个专评美人的胭脂榜。而红雀正是这胭脂榜中赫赫有名的四大美人之一,同时也是唯一一个流落西陵青楼的清倌花魁。
“前边带路吧,沈大走狗。”赵净初上山之前,这西陵城中的大小青楼都少不了被三殿下照顾,而其中的醉月楼赵净初更是常客。
两个公子哥骑着骏马从王府出来直奔醉月楼而去,沿途众人纷纷闪到街道两旁,唯恐避之不及,在这西陵城敢如此招摇过市而丝毫不知收敛的除了那刚刚回到王府不到一炷香时辰便是传得满城皆知的三殿下赵净初赵大魔王,还能有谁?可没谁不长眼的凑上前去做那路见不平的事,三殿下的马可不是谁都能叫停的。
两人一路到了醉月楼下,径直进了楼去,也不去管那两匹价值千金的狮子骢,这种小事抢着前去牵马照料的人多的是。楼中的老鸨手中端着一杯百花酿正和一个红顶商人打情骂俏,仰头就要将杯中佳酿一干二净,眼角余光瞥见一只脚刚刚跨过门槛刚冒头的赵净初,赶紧喝了三步并作一步向着门口迎了过去,这可是尊大菩萨,财神爷,可得招待周到了。
“殿下好些年不见,风采更甚往昔啊,叫奴家想念的紧。”满脸笑容都能挤出朵花来的老鸨将赵净初和沈世诚迎进了门眼中冒着精光道。
沈大走狗自怀中掏了叠银票随手往老鸨胸口塞去,顺手捏了捏那程度比之楼中姑娘不逊分毫也不见下垂的饱满胸部,调笑道“听说孙姨床上功夫可是一绝,吃遍了这醉月楼的美妾佳肴,还没尝过孙大娘的滋味呢。”
“沈大公子,瞧您说的,只要您想,孙姨随时在这醉月楼中等着你。”老鸨虽然和沈世诚调笑,但眼珠子却是不停的在赵净初身上打转。
沈世诚伸手在老鸨的丰腴臀部上拍了一巴掌,又抖了抖手中的一大把银票,足足有五千两之多。怪笑道:
“别看了,三哥可没我这口味,老规矩,今儿伺候得好了,这票子都是你的。”
徐良半老却风韵犹存的老鸨一脸幽怨。
赵净初对此早已见怪不怪,脚步不停,径直穿过大堂去了后院。推门而入,一个身材略微有些削叟但肌肤胜雪的女子站在窗口,背对着他,身边茶几榻上摆放着一副棋盘,赵净初进门之后也不曾转身。
“想来殿下这多年来过得很是滋润吧,是不是都快记不起红雀了?”一身白色衣裙上点缀着山水的女子待到赵净初走近后转过身来,那张小脸蛋比之终于女儿家打扮一回的赵锦鲤也是不逞多让。
“滋润吗?呵呵,哪里能把我家小红雀忘了,这不第一时间就过来了么。”赵净初自嘲了一声,然后转过去坐在榻上道。
“可殿下来了,我却是要走了。”红雀也随之坐下,手中拈了一枚棋子轻放在棋盘上,然后道。
“要走了么!”赵净初正要将手中棋子落下,闻言顿了顿,呆了呆。然后落子。
红雀手中不停,轻轻“嗯”了声,便不再说话,意味深长的看了赵净初一眼,然后盯着棋盘。
棋盘之上随着棋子的不断落下风起云涌,红雀一方棋风骤然一变,原本中正平和的棋局顿时杀机凛然,步步紧逼,大有不杀敌不退却的玉石俱焚之势。赵净初面对这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局势,棋走偏锋,落子精巧,布局严谨,竟是将这危机四伏的局面生生扳回了原本的和和气气。虽然最后还是难逃败亡,但好歹并不狼狈。
“唉...可惜了大好时光。”红雀有些懊恼,颇有些无奈的看了窗外一眼。自她来到醉月楼后,不出意外的“巧遇”了三殿下,可这厮每次来和她下棋都只坐窗边,她没有足够的信心一击杀死这个传闻中西陵王最宠溺的小儿子,杀赵泽图?尚欠几分火候,杀赵骥?没那本事。而今看来这最后一局也是没有机会了,只得幽幽叹道。
“真要走?我可还没吃上你唇间胭脂掀过你裙底风景呢。”赵净初手中把玩着一枚棋子,一脸痛心疾首道。
“走!我还不想就这么被殿下请进王府看风景。再说我让殿下来吃,殿下敢么?”红雀脸带潮红的对着赵净初勾了勾鲜嫩的青葱玉指,一时风情好不妩媚。
“不敢...”赵净初呆滞片刻败下阵来。
“还望殿下怜惜,替红雀赎了这身子,他日江湖再见,定会以妾身蒲柳之姿报答殿下恩情。”红雀有些玩味的转身拿了一本《玲珑十局》棋谱向着屋外走去。
赵净初望着背对着他款款走去的红雀,脸上阴晴不定。红雀,真名濮阳疏策,乃是当年赵骥马踏江湖顺带的淮东儒林世家之一的濮阳家世家人,一手好棋不输一些棋林圣手,十二岁便有“女国手”一称。第一次来醉月楼,关于她的卷宗便是摆上了西陵王府案头,这些年来赵净初和她之间两人心思都心知肚明,第一次同她下棋时,赵净初便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机会仅一次”,之后两人对局十几次,她却一次不曾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