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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坐在羁押室里,看着羁押室里绿色的墙围子发呆。
现在,我所有的逻辑,几乎全都破产了。我呆头呆脑,头晕目眩,不知道,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人是鬼。
如果我是一个人,我没有死,那么,我这一个月来经历的这些真真切切的险恶传奇,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这未免太有点邪乎了吧!这些经历完完全全不像是假的啊。
如果我是一个鬼,那个王律师不像是在撒谎啊,而且报纸上都写的明明白白的,王律师也强调了,那班飞机没有出事,我也没有掉到北部湾的海水里头去,我没有死,难道我真的潜逃到了二龙山,杀死了那么多的人?!
这有点太恐怖了吧?
我的脑子里江湖乱道的厉害。我想,现在看来,仅凭我一个人,是绝对证明不了我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这个伟大的问题的,我需要别人的帮助,只有别人,他们才能证明我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我苦思不得其解,一晚上没有睡觉,一个人穷尽了所有办法,什么生物学,物理学甚至是神学和哲学等等等等,既检测了自己的身体,又检测了自己的精神和意识,将自己的身体掐了个遍体鳞伤,但还是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人是鬼。
数学上有一个不确定性原理,用哲学的话来讲,就是说:如果将人类看成是一种单一的智慧生命,单凭人类自身,根本就无法证明人类是否是一种真实的存在。
这就像一个囚犯不能自己证明自己是无罪一样,人类不能自己证明自己就是一种存在,一个人不能自己证明自己是否活着,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我无法证明自己是否还活着,还是已经早已死亡了。
我几乎整夜未合眼,睁着眼珠子挨到了天亮,困得不行,刚眯一会,就被那个叫李靓的美女警官给粗鲁地喊醒了:“李锐,快起来!你小子还睡的美呀,有湖南卫视电视台的记者来采访你,你可要老实回答问题!”
李靓警官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单间,有三个记者,一个女的两个男的,都蹑手蹑脚地走进这个单间里头,痴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这个戴着脚链和手铐的怪物,有点面面相觑。
他们三个打死也不敢相信:就是这样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竟然能杀死那么多人?
摄像机很快就被架起来了,镜头直接对准了我。
一个打扮地妖里妖气的女记者,哆哆嗦嗦地将一个话筒伸到了我的面前,生怕我会扑上前去,撕下一片她脸上的粉蒸肉当场吃了一样害怕。
她小声问我道:“您的这一系列谋杀案,是一个人干的,还是另有主谋?”
我一看媒体给了我一个机会,我就冲着镜头大喊道:“这些案子都是朱江山和燕子他们干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冤枉的!救命!”
“快掐了!快掐了!这一段不能播放!”
一个男记者对那个架着摄像机的同事喊道。
摄像记者关闭了镜头,索性不录了。
那个女记者,我看更像是一个想出名的主持人,她拿起手里的纸笔,又问我道:“您说的鬼王,他是谁?”
我回答道:“就是川东阴阳迷城里的鬼族首领。”
“哇塞!都这个时候了,您还这么幽默。”
那个女主持人惊奇极了。
我真是有苦难言,摇着头说道:“我怎么说,你们才会相信呢?我是被人冤枉的,我没有杀人!”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铁证如山,你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通过我们湖南卫视向全国人民道歉,而不是狡辩!”站在一旁的那个男记者跺着一根指头,对我恶狠狠地说道。
“我没有杀人,为什么要道歉?”
“看看看!这个家伙,他有多恨啦!”
男记者指着我对他的同事说道。
主持人对我的玩世不恭也有点气愤不堪,她提高嗓子分贝,跌声爹气地说道:“你拿出一个历史上都没有记载的神话人物来为你开脱罪行,这有意思么?”
我不打算再跟他们较劲了,我现在需要测试一下,我到底是不是一个人,这才是我最关心的事情。
我故意说道:“朱江山是一个鬼王,我是一个小鬼,小鬼能杀那么多人吗?不会的。不信,你们看看我,难道我像是一个活着的人么?”
“别装了,恶魔!”那个男记者对我喊道。
我也高声宣布道:“我不是在装,我就是一个——鬼!”
女主持人急忙示意摄影记者打开摄像机,然后问我道:“你为什么总是认为你就是一个鬼呢?”
摄影记者看到场面刺激,急忙将镜头向前推进了半米距离,更加认真地拍摄了起来。
我对着湖南卫视的镜头大声喊道:
“我要求对我进行科学鉴定!我是一个鬼,没有行为能力!”
女主持人思维敏捷,她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化妆小镜子,举着镜子照着我的脸,说道:
“各位观众,大家请注意了,我们现在就在兰宁县罪犯羁押室给您做现场报道:我们正在进行是一场特殊的人鬼测试实验,来证明这个震惊全世界的二龙山迷案的嫌疑犯,是不是一个鬼!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鬼魂,想藉此来洗脱自己的罪行!”
我冲着镜子照着自己,就听女主持人继续对着镜头说道:“各位观众请注意了:根据以往的经验,如果一个鬼对着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