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手里的的药水慢慢消失在我身体里,我瞬间安静了下来,任我妈抱着我,我的衣裳湿了一片,我看着我妈的头发,是从未有过的心痛,心凉,悲伤,迷茫,甚至还渗杂着绝望,那是对将来的绝望。
很快,我整个人都觉得累,我妈坐在身边,握着我的手,说我不能太激动,不然,再这样下去,整个人会疯掉的,接二连三的打击,我整个人都变得特别的没有精神,神色都恍惚,我妈跟我讲了好多以前小时候的事,慢慢的,我闭上了眼睛,最后一刻,我才认识到,我妈只有我一个亲人了。
我沉沉的睡了一觉,可是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了车祸现场,驾驶位上的司机不是我妈说的男人,而是一个女人的脸,梦里,我始终看不到她的正脸,直到她突然笑,我惊醒……
手背还有清凉的液体进入我的身体,病房只开着盏床灯,清冷得有些可怕,我身体感觉到冷,我身体轻颤。
“妈。”
我干着嗓子叫了一句,回答我的是一片宁静,心底最深处的恐惧拉到最大化,我惊恐的坐了起来。
“醒了?”
熟悉的男音让我一震,我这才发现床尾处坐着个男人,黑色的西装,灰色的衬衣,领口处散开两个扣子,散着几分慵然的气质,他看着我,暗色的灯色下,整个人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冷硬。
关颢岩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
我想到了那个梦,那个熟悉的笑声,床单上的手不由的收紧。
“你干什么?”
关颢岩沉的嗓音里突然透着几分愠怒,我打着点滴的手被他握住,扣紧的手指一颗一颗被他扮开,我呆愣的看着他的侧脸,迷茫……
“关颢岩,是关洛撞的我爸。”
我深呼吸一口气,幽幽的开了口,关颢岩正在帮我处理着手背的的针头,对于我的话,他没有任何婆动,完毕后,视线落在我脸上。
“你是她叔叔,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相信,就算你相信,你也不会帮我。”
我抽回自己的手,那股温热的感觉消失,我感觉自己也变得冰冷,即使是关洛撞的,又怎么样?我去跟警察说,警察会信吗?我有证剧吗?说不定我还真会当成疯子被丢到精神病院去。
“不过,我不会就此算了!关洛既然做了,我就会找出证剧!”
我咬牙切齿的说着,关颢岩看我的目光迸射着几分寒意,或者,听到我要对付他的亲人,所以才会这般吧。
“已经有人认了罪,你还查什么,警察难道都是吃白饭的?”
他有些不耐的说了一句,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我不知道突然哪里来的勇气,从床上跑了下来,一把抱住他,手上的针被我扯掉,我也没有发现。
让我意外的是他并没有推开我,我双手缠在他的腰上,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我咬牙,很认真的说。
“只要你帮我,我什么都愿意。”
“什么意思?”
他声线暗哑,我握紧拳头,上次他把我带回家里,我吐了他一身,还亲了他,都没有被他丢开,一个男人对女人做这些,代表什么?
无非是对这个女人有意思,男人对女人有意思?是哪种意思?无非是床上!
“你帮我查真正的凶手,我愿意跟你睡!”
我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感觉到四周都散发着寒意,关颢岩转身,单手扣着我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你是chu吗?”
我的脸顿时血色尽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关颢岩唇角多了一分兴味的笑意,看着我,倒像看着一个小丑一般,下颔传来的疼痛慢慢消失。
他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气质。
“那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我死死咬着唇,是啊,我有什么资格跟他谈条件?我有什么?
“那你,昨晚,你……”
我声音在颤抖,既然他嫌弃我不是chu,那昨天晚上为什么要我?今天还给我那笔生意,一次换来生意,再一次,我想换来真相,难道不行吗?
不是说,男人对一个女人都有保质期的吗?一次,他就已经腻了?我站在那,浑身颤抖,关颢岩盯着我的目光讳暗不明,我能清楚感觉到的是,他在讽刺我,目光狭促。
“昨晚,其实,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关颢岩整理着自己的袖口,奢华的手表在手腕处闪着耀眼的光芒,他动作优雅,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而我,整个人一个趄趔往旁边移了两步,手抵着墙面,我才发现,我的手背已经红胀一片,艳红的血渍在上面,我脸色苍白,一脸不置信。
怎么可能没有发生?
没有发生,他为什么同意周昊天的计划?没有发生?那我早上起来毫无寸缕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拆封的套子。
我咬着牙,看着男人的脸,随后,我笑了起来,苍凉的笑声连我自己听到都觉得可怕,那是,没有灵魂的笑声。
“关颢岩,你直接拒绝我就行了,为什么还做了不认?敢做不敢认?我莫紫琪会是那种借机上位的女人吗?对了,我已经吃了药,你放心,我更没有兴趣继续跟你搅在一起。”
笑了之后,我眼神空洞的看着这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清楚的看到他眼神有瞬间的一怔,却又很快,恢复冷冷淡淡。
我死咬着腮,满嘴都是血腥的味道,我像一具木偶一般,机械的转身,他档在了我面前,我掀了掀眼皮,像看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