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一瘸一拐的走到李电边上,情绪有些激动,这让原本还在安慰自己的李电也开始慌了,操心归操心,可人到现在都没回来,连个信儿也没有,难免就会让人更加着急,以至于李父的情绪也感染到了李电,让他自己心里竟也莫名其妙的忧心如焚。
李电从缸里摸出几个干饼子,塞入怀中一个,其余几个全都放在了灶台上,回头向父亲说道:“我去找他,你饿了就先热个饼吃,我一定快去快回,你老人家可千万别出去,最多只能坐在门口等我们,你要是再有个什么事,我才是最没脸见娘的那个人。”
李电甩着手快步出了门,李父靠在墙壁上坐了下去,念念有词道:“如果不是我当年逞强被那只山猪王顶残了腿,你们娘也不会操劳过度就那样去了,如果不是我残了这条腿,你大哥就不用总跑到城里面去卖山货,说来说去还是都怪我呀。”
用最快的速度走最近的路,从靠山村到最近的翡玉城也要大半天的时间,而李电的大哥李闪便是去了翡玉城。
密林中的山路自然是极不好走,可李电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山里人,就算现在灵魂的主导者换了人,可行动起来仍旧是如履平地般的健步如飞。
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一身白衣的万里风站在树枝上飘然若仙,另一根树枝上则站着摇头晃脑的甲子清。
甲子清似笑非笑道:“万兄因为何事去而复返啊。”
万里风轻轻哼了一声说道:“装什么装,我前几天不过是绕了一圈就回去了,你整天趴在他们家房顶上能不知道?”
甲子清也不掩饰,咧嘴笑道:“是啊,我占了房顶那么个好地方,只能委屈万兄夜夜蹲在墙边了,话说至于吗?”
万里风道:“好苗子不多,又不是只有你们赦天山门才懂,况且我觉得我留下来未必就不是没有机会。”
甲子清继续摇着头笑道:“我是不会强人所难的,不知道万兄如何?”
万里风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行,我也不会强人所难,全看他自己的选择。”
甲子清思索了一下又说道:“我想了好几天,也没有想到这世上有过蓝翔和新东方这么两家门派吗?”
万里风直言道:“小门派万万千,你哪能全部都听说过,恐怕他也是道听途说而来的,光听名字就知道这两家门派强不到哪里去,山野村夫竟然不知道帝剑草庐。”
甲子清继续保持着笑容,似乎这件事真的很好笑。
翡玉城依山而建,人口不知比靠山村多了多少倍,规模自然更大,该有的地方和东西也不比别的地方差。
李电全速而行,终于在傍晚前进了翡玉城,并且还顺利的打听到了他哥哥的消息,只是那个消息并不好,令他更加担忧,甚至有些愤怒。
“前几天有个山上来的傻小子到我们这里玩,身上没几个钱还学别人玩大的,一下子就栽里面了,没钱怎么办?割了脚筋扔出去杀鸡儆猴,当晚再没有谁敢造次了。”
一家赌坊的伙计站在门口耀武扬威的当笑话讲给李电和一些路人听,李电听到后顿时惊慌失措,转身便开始到处找人,心里不停的重复着李闪这个名字。
直到天色全黑,李电终于在一家酒楼的阴影中发现了窝成一团的大哥李闪。
身为大哥的李闪长得比李电要瘦弱许多,一身衣服已经被扯成了一块儿烂布,双手正捧着一根大棒骨来回的啃,一张脸肿胀的不成人形,若不是李电呼喊着他的名字得到了回应,恐怕就算是李父来到这里也无法肯定这便是李闪。
“电啊!哥不想活了,哥没脸活了啊,那帮人骗我把钱都输光了,还割断了我的脚筋,以后再也不能上山打猎,没法照顾咱爹了。”李闪带着哭腔呜咽不清的说着话。
李电的胸中有团火,烧的他自己双眼发红,几滴眼泪洒在了他怀中的干饼上。随后他将饼塞给了李闪,捡起李闪啃过的那根大棒骨怒不可遏的说道:“哥啊,你先垫垫肚子,我去给你讨回个公道。”
李电冲到了那家赌坊的门前,此时赌坊已经开业,新客熟客也已入内,四个膀大腰圆的看场伙计站在门前瞪着怒发冲冠的李电。
李电用手中棒骨指着大门骂道:“说!你们哪只王八蛋谁挑了我哥的脚筋,你们谁谁诓了他的钱,这个破地方还有没有公道!有没有王法!”
四个大汉只管仰头大笑,其中一个指着自己的拳头说道:“呦呵!来了一个不怕死的,你想要王法,这个便是咱们的王法。”
说罢,四人便围了上去,抡起了拳头就砸在了李电身上,直接将这个山中的小猎户锤趴在地,一口气憋在了腹中让他极为难受,那根被啃得溜光的棒骨也随着一起折断。
一顿拳打脚踢,李电已经站不起身来,嘴里烂成一片,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鼻青脸肿的浑身剧痛。
四个人正在商量往下该如何整治李电的时候,其中一个人似乎隐约听到李电嘴里说了些什么,于是便将他那张肥头大耳的脸贴在李电面前恶狠狠的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李电终于喘匀了一口气大声说道:“我说我想修道了。”
那人张大了嘴“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