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徐一刀根本就饿不着,早就有人飞快地从家里端来米饭、米粥、猪蹄、条
子肉等吃食,与徐一刀一道共打牙祭,吃吃喝喝的场面就像过年过节一样。
就这样,徐一刀一天的活计就差不多干完了。最后,只剩下村东李寡妇家的
猪啦。
徐一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伸了一下懒腰。随后与大家告别,大步流星地往
李寡妇家走去,给她家杀猪。
在黄牛塘村,李寡妇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她家有田有地,比较殷实。居家
分前后两个院子。前院正房三大间,两侧为六间开的小厢房。廊檐之下矗立着一
根根朱红漆的柱子,所有的房间都用水绿青砖镶彻到顶,镂刻着福禄金钱图案的
木制门窗镶嵌着玻璃,厢房中间敞亮的空地是天井,和一个青砖彻出的圆形花坛,
还有一颗桂花树,一道拱形的月亮门,从这里将前后院给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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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李寡妇闺名叫梁贵珍,今年才三十来岁。她的男人姓李,是这黄牛塘村的富
户,娶她之后不久,她的男人就在一次外出做生意时遇到了下乡扫荡的日本人,
日本人怀疑他是游击队的探子,竟然将他活活地砍了脑袋,让梁贵珍失去了丈夫,
成了个美艳绝伦的李寡妇。李寡妇娘家是福川镇上人,因为她丈夫经常进福川城
做生意,与她相熟、相恋,就成了亲。李寡妇大红缎面对襟袄,葱绿裤子绣花鞋,
白袜子,黑头发,闪亮的金簪金耳环,由于她少外出,多居家,会保养,因此,
细肤似凝脂,柳眉如远黛,眼眸含秋水,风摆杨柳腰。
她托人请徐一刀到家中来杀猪,徐一刀闻讯进屋,看见了她不禁惊叹:「可
惜,真是造化弄人,这么美艳的一个绝色女人,竟然年纪轻轻的就守寡,没了男
人,实在是可惜!」
「大哥来了,坐,坐,喝茶!」李寡妇见彪悍英俊的徐一刀进屋,赶忙倒茶
让座。
「谢谢!」徐一刀还是第一次和如此美艳的女人对话,不禁面红耳赤,接茶
时碰到了她的纤纤嫩手,两人都不禁面色一红。
沉默。最后还是徐一刀首先开言:「大嫂,你请我来杀猪,猪在哪儿?」
「在后院!」李寡妇红着脸儿,刚才递茶之时,碰到了除了自己男人之外的
手,她也一阵脸红心跳。此时她将徐一刀带到后院,指着猪栏里正在「啰啰」闹
潲的大肥猪,「我也想将它杀了来过年!」
「没问题,」徐一刀说,「大嫂,我一定会让你有极好的猪肉来过年!」
说着,徐一刀像是卖弄技艺一般,生龙活虎地杀起猪来。他脱了外衣,露出
结实彪悍的身膀,扦猪放血,开膛破肚,砍骨剁肉,舞弄得有条有理,直弄得在
一旁观看他杀猪的李寡妇脸红心跳,联想翩跹。
忙乎到掌灯时分,一会儿工夫,徐一刀就已经将一头大肥猪收拾得利利落落,
清清爽爽。徐一刀想到李寡妇一个女人家家的干起力气活儿来不利,就大破其
例,按照李寡妇的要求,将一条大猪砍成一块一块的肉条儿,头脑蹄水的破解的
快快片片,可炖可煮,十分方便。
「大哥,」李寡妇说,「干脆你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帮我将这些猪肉
一条条一块块地挂起来,让我哪时想煮取起来也方便!」
「要得!」不知怎的,徐一刀就是想与李寡妇呆在一起,听她说话替她办事,
现在李寡妇这样说,徐一刀巴不得的,于是按照她的吩咐,桩桩件件都做好。
「大嫂,好了!」徐一刀说,然后告辞,「大嫂,活儿做完,我该走了!」
「大哥,」李寡妇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望着他,「别走,我还没将工钱给你
呢,你进屋,喝杯茶再走吧!」说着,领着脸儿红红的徐一刀,走进了堂屋。
李寡妇的堂屋,正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上面十碗八碟,已经摆好了酒菜,
八仙桌的两边,各摆着一张太师椅。这些菜,一碟酱油炒瘦肉,一碟喷香油炸花
生米,一碟青葱伴豆腐,一碟番茄炒鸡蛋,一碟爆炒腰花,一碟猪的心肝大拼盘,
还有一碟雪白喷香的白面馒头。至于那些烫好的酒,那个专门用来照明的烛台上,
点着一支巨大的照明蜡烛。
「徐大哥,请入席!」李寡妇热情地招呼徐一刀入席,「到了这儿,你就像
在家里一样,别客气!」
「谢谢!」徐一刀望着秀美的李寡妇,闻着菜肴的清香,也就不再客气,欣
然入座。
见徐一刀坐下,李寡妇也就在徐一刀的对面坐下,然后举起酒杯,说道:
「徐师傅,请!」
面对满目含春的李寡妇,徐一刀也不客气,「请!」他也端起酒杯,与李寡
妇碰了一下杯,仰脖,一饮而尽。
福川镇就是燕国的故地,民俗奇特,民风粗犷淳朴,男女交往,并不拘泥于
那些令人头疼的男女有别的故旧虚礼。
由于对徐一刀有情,所以李寡妇置办的酒席十分丰盛,也极有特色。杯中的
酒又香又醇,碟中的菜,美味又可口。两人干了杯,李寡妇媚笑着望了徐一刀说:
「徐师傅,你别客气拘泥,就像在家里一样,随意喝,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