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啸胸口一闷,没有憋住,那所剩不多的血液再次从口中喷出。鲜血再次染红零碎的地砖,他干咳了两声,没去理会下巴正在滴落的血液,仰头望向已经变得蔚蓝的天际,不禁的狂笑起来,仿佛是在嘲笑自己不堪的一生。
“韩啸,你束手就擒吧,我保证不杀你儿子。”十多米开外的吴云飞看了眼韩天,有所顾忌的向韩啸喊道。
韩啸没有理会吴云飞的叫喊,抓过儿子的小手,窝在手心,久久的看着,没有吭声。
“吴云飞,你别太嚣张了,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韩霖持着长剑站前一步,长剑直指吴云飞。
“你吴云飞算哪根葱,竟敢在这里撒野。”韩霖身后一长老也站了出来,补充道。
“我房士中算哪根葱啊?有没有说话的份。”吴云飞身后的房士中不甘落后,也站前一步,别头斜视韩霖身后的长老,以调戏的语调说道。
“房士中,你早有阴谋?”韩霖怒道。
“哼,阴谋,我们是在合力除掉这个叛徒,是‘我们’早有阴谋。”房士中冷笑一声,手指着韩啸说道。
韩霖一时口塞,喊了声看剑,身子跃起,长剑向房士中击去。
房士中手中没剑,随手抓过来一个戴铁面具的持剑者,掠过他手中的长剑再将其一掌击向韩霖,柄着长剑向韩霖迎了上去。
一时间,不成样的紫云殿外更加不成样,零散的一群人很快以有没面具分成两派混战起来。戴面具的持剑者是防卫长老房士中的亲信,俗称暗部,全身衣着黑色,脸面戴铁面具,武艺强但人数少。身着淡黄衫袍的持剑者是一般士卒和修炼门徒,武艺差但人数多。两派混战了好会,但却终没分出强弱胜负。
站在一旁的韩啸木然的看着台阶下面的一群人,晃着头嘀咕了一句:“伏妖城百姓的好日子过完了!”
吴云飞并没有混迹于混战,观摩了一会后,仗着寒冰剑向台阶上的韩啸冲去:“韩啸,是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己了结留个全尸?”
嘿嘿……韩啸自我嘲弄般仰起头望向天际,不一会,脸色突变,双眼发出两束金光,直穿云霄,他嘴里喊道:“天灵鸟。”
吴云飞不由得颤动身子,他绝没想到韩啸还有真气召唤神兽。
就在吴云飞惊恐之际,蔚蓝的天空出现两只身如凤头如龙的奇鸟。
天灵鸟盘旋于天际,并没有直冲下来攻击持剑者。
随着天灵鸟的出现,持剑者们的混战暂时告了一段落,仿佛观看这种奇鸟比战斗更具意义,或许他们的混战就是一场没有任何意义的拼杀。
韩啸不经意的又咳嗽了一声,扫视着紫云殿大坪上的一干人等。
“吴云飞,我韩家与你有何恩仇?”韩啸还是问了个很傻很天真的问题。
“无仇。”吴云飞也扫视了一遭正在仰头望天的一干人等。
“那为何要杀我妻儿?”
吴云飞嘿嘿的笑了两声,又瞧了眼盘旋在天际的天灵鸟走前两步,低声道:“因为你是左护法。”
呵哈哈,韩啸自各自的笑了起来,又像是在自我嘲笑:“吴长风的意思?”
“不,我的意思。”吴云飞趁韩啸一时没防备,寒冰剑很轻易的刺入韩啸的心脏。
韩啸依然咧着嘴发笑,他并没有将近在咫尺的吴云飞击飞,久久的看着这个兄弟的父亲。他找到了些许安慰,或许这已经足够了:“不是吴长风的意思就好。”随着韩啸的身子向后倒去,如同一棵经不起岁月蹉跎的枯树。
台阶下叫声一片,有叫他名字的,有让他别倒下的,有让他不要放弃的……他听不了那么多了。尽管刚才还是一片厮杀声,但似乎没有多少人希望他这般倒下,他的伏妖经验还没有传于世人,他自创的剑术还没有公布于世,他的名声仍然震慑四方安定诸城……可是现在,他倒下了,如一棵枯树倒下了。
嘤——空中盘旋着的天灵鸟凄惨的鸣叫起来,又盘旋了半周,找准时机向吴云飞直冲而下。吴云飞连忙抽回寒冰剑,抵在天灵鸟踢来的利爪下,吴云飞被撞出数步,胸口一闷吐出一抹鲜血。
房士中聚集戴面具的持剑者向再次扑来的天灵鸟迎了上去,长剑当当的声音混成一片,像是在弹奏一首悲伤的曲子。
另一只雌性天灵鸟停在韩啸跟前嘤嘤的叫着,不时的拍打翅膀,似乎在说——主人,不要睡着了。
韩啸的眼睛眨巴下还是睁开了,他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带韩天去南域。朝啸的话一说完眼睛又闭上了,这一闭再也没睁开,因为回光返照不能重复两次,若是两次那前一次的睁眼就毫无意义了。
嘤——雌性天灵鸟长久的鸣叫着。或许觉得喉咙哑了,才扭头望向地上躺着的少年。
“休想带走韩天。”吴云飞瞄了眼拱着韩天身子的雌性天灵鸟,跃起身,找准了机会,竖起寒冰剑插进雄性天灵鸟的背部。
嘤——拱着韩天身子的雌性天灵鸟向着倒在地砖上的雄性天灵鸟仰头鸣叫,雄性天灵鸟向雌性天灵鸟别过头去也开始鸣叫,仿佛在道最后的离别,又似在嘱咐。
吴云飞从雄性天灵鸟背部抽出寒冰剑,一跃,跳下雄性天灵鸟的身子,向雌性天灵鸟迎了上去。此时,韩霖等人持长剑向吴云飞等人迎了上去,厮杀又成了所有情节的结局。
雄性天灵鸟痛苦且愤怒地嘲雌性天灵鸟鸣叫,雌性天灵鸟却久久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雄性天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