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顺子一听这话,便赶紧跟着他奶往屋里走了,临走还不忘恶狠狠地看着柱子威胁他,“你给我等着。”
柱子在王淑芬怀里听了这话,吓得一个激灵,又嚎了几声才作罢。
到底王淑芬是因为哄柱子而耽误了早饭进而耽误了上工。
老燕家还有一个耽误上工的人,就是陈英。
一大早,燕金梅就说陈英这几天身子实在不舒服,就请了一天的假。田秀平对此也没好说些啥,反正陈英身子骨没有庄稼人耐受,每年农忙都要称病休息几回。
燕金梅一大早起来,吃了早饭就要往公社小学那边儿赶,他们家也没有自行车,这年头那玩意儿金贵得跟什么似的,她就只能凭自己两条腿走着去。
别人不说,老燕头是心疼的,他最心疼的就是俩闺女,大闺女走了,就剩下一个闺女,还是家里老幺,能不偏心?
老燕头不单顾着下地干活儿,起早贪黑接木匠活儿,也是为了攒些钱,想给他老闺女买个自行车用,这样一来一往的也都方便了。可想想手里现在存的那点子钱,就觉得心口堵得慌。
啥时候钱能够啊。
因为第二天县里高中就开学了,燕建学需要在临走前去一趟公社里报告情况,他也就跟燕金梅顺道儿一块儿出的门儿。
田秀平心里舒坦不少,燕建学忙着去上学的事儿,哪还有功夫去关心陈英?她可巴不得自己儿子去了县里,功课一紧张,就把陈英给忘到脑后勺儿去。
紧接着,一家子上田里上工的人也走了。就剩下还在厨房里收视碗筷的王淑芬,还有拿着小板凳坐在一边儿瞧她干活儿的柱子、回到自己屋里去补觉的铁蛋和顺子,以及今儿早上一面儿都没露的陈英。
早上王淑芬的早饭是燕建业在饭桌上夹出来的,他怕自己媳妇儿没饭吃,就多夹到自己碗里一份儿。
燕建学也给陈英留了一份儿早餐,那米糊粥还都是可干的捞出来的。他看陈英早上没出来,就默默地跑去厨房给她盛了一碗出来,给她温在锅里头。
王淑芬收拾厨房的时候见了,我不禁咂舌,没想到老三居然这么会办事儿,一点儿也不想她家榆木头老二跟个傻子一样。
柱子本来就不喜欢跟顺子一起玩,因为顺子活泼些,就喜欢满村儿里瞎跑,什么下河摸鱼,什么进林子里掏鸟蛋,不亦乐乎。
柱子压根儿就出不去家门儿,他害怕呀。
铁蛋倒是不会每天都出去野,可是每天有一大半儿的时间,他都用来思考,或是用来看书,没工夫搭理一个小屁孩儿。
这回好不容易王淑芬没出门儿上工,他可得好好儿缠着妈不撒手。
他小一些的时候,王淑芬都是带着去上工的,后来大了,王淑芬就想着总不能让他跟在妈身边儿一辈子,这才撒手把他放在家里,让俩哥哥常带着他出去玩玩儿啥的。
只是可惜,这性格形成了,恐怕一时之间也是很难改掉咯。
正当王淑芬收拾差不多,觉得天色也不大早了,再不出门就赶上热气打头的时候,陈英从房里出来了。
陈英看起来脸色不大好,倒不是因为以往的躲懒装病,就连嘴唇都是干瘪发白的。
她一直捂着胸口,小碎步倒腾到厨房,许是去找找还有没有饭吃。揭开大锅盖,就看见放在里头温热的玉米粥和酱菜。
酱菜是老燕家自己弄的,用着大酱和酱油放在坛子里泡出来的,往常陈英也爱吃这一口儿,因为下饭,不会觉得红薯玉米啥的干巴巴的咽不下去,咸是咸了点儿,可好歹也是菜,不会让嘴里没味道。
可今儿也不知道是咋了,陈英一揭开锅盖就胃里一阵子犯恶心。
她连忙撂下锅盖子冲到一边儿,扶着柴火墩儿吐了起来。那反胃的声音听起来甚是难受,感觉她就快要把胃给吐空了。
王淑芬可怜她,本来陈英身子骨就不成,现下又吐成这样儿,这还不得把身子给熬坏了?
王淑芬赶紧过去拍了拍陈英的背,询问用不用带她去卫生所,“英子啊,你这得去看大夫吧,别亏了身子啊,休息一天请假不打紧,就是别有了大毛病。”
陈英顺了顺气,摆了摆手,又深吸了两口气才回复,“二嫂,我没事儿,可能就是中暑了,浑身没劲儿还想吐,尤其闻了酱菜味儿,根本受不住。”
“呀,妹子,你是不是……”
听着王淑芬恍然大悟的样子,陈英不禁皱了皱眉头,“我没事儿,二嫂。”
“不是啊妹子,我觉得你是中暑了,你嫂子我昨天也是这样中暑了,又吐又恶心的,别提多难受的。”
陈英舒顺了一口气,“我真没事儿二嫂,就是恶心。”
她不自觉眼睛瞟了一眼二房门口儿的那一小摊果子,王淑芬也是猛然被提醒了一番,赶紧跑过去拿了俩,往陈英手里塞。
“英子,你快拿着,这玩意儿止吐,你吃上两口就不想吐了。”
陈英脸面上羞涩一笑,接过了酸果子,说了声谢谢嫂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