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平常装扮,背身对着房门,一时看不清是谁。
“二位好信人!二更刚到就来了”林冲淡淡说道,也不抬头自顾擦着蛇矛。
“林教头,我武二不善言辞。你约我深夜至此,要讲甚么?”武松倒是一惯直来直去。
“兄弟,看我和鲁大师自来情深,我只问你一句。。。。。。。”林冲举目瞅了瞅另外一人,接着道:“目下方腊已平,大军返还东京在即。武兄弟你可跟宋公明回朝复命?”
燕青、时迁耳目最灵,距僧房还有些许距离屋内谈话声儿虽小,却也听得分明。燕青听到这儿,暗自思量:这林冲似乎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回东京是去跪舔蔡京、高俅以求苟安?还是被那几个鸟奸贼慢慢折磨玩弄?”武松剑眉一挑,二目下意识的圆睁起来!
“不愧是打虎武都头,好胆色!”屋内另一人挑起大拇指赞道。
这人居然故意变了自己的嗓音!燕青从来过耳不忘的本事,说话这人分明就是山寨上的一位头领,从门窗缝隙看此人对着林冲、武松并未蒙面,现在又故意掩藏自己的声音。难道说此人已经知道屋外有人偷听?
燕青又向时迁隐身处看了看,身材瘦小的时迁伏在暗处完全不露行迹,果然是绝顶的梁上君子。
只听那人赞过武松后又向林冲说道:“林教头,我知你心中所虑。关胜、呼延灼、孙立等人回得东京,你却回不得!回去也是个死!”
林冲沉默不语。
那人继续说道:“而今之计不如如鲁大师一般。。。。。。。”
未等那人再说,林冲猛然抬头,两目如电射着这人。
“哈哈”那人轻轻一笑:“你不必惊惧,鲁大师这等作为怕是童稚也瞒不过。在下也是猜的。
“军师说的哪里话?。。。。。。我听不明白“”林冲毕竟武人,嘴上不存认,言语间已经出卖了自己。
军师?从身高上看不是吴用,是朱武吗?燕青心里暗想:能九死一生活下来的果然都不是善与之辈。
“军师哥哥既已知道,何必再瞒?不错,大师确是诈死。”武松前句是跟林冲说,后句便是直接跟朱武承认了。
朱武:“所料不差。俺们活下来的三十六位兄弟,这鲁大师必须先隐去!想那方腊教主在这江南起事,教众数十万,裹挟百姓两百余万(史实)。不期一朝被智深所擒,这押回宋都连同九族还不得被寸磔?大师性情中人,原先就是恶了朝廷中奸臣贼子的人。如今朝廷,魔教(摩尼教)两边都容不得他!换我也会当机立断,找个人鬼不知的地方逍遥余生。只是抛了众兄弟,独自一人怕也少了快活。”
此时林冲心里不仅对武松暗暗埋怨,虽说都是梁山上的兄弟,但山寨中谁又知心知底?这朱武口称方腊为教主,安知朱武不是魔教中人?自朝廷招安后,梁山众人打王庆,收田虎,无往不利,头领一人不损。谁知征方腊,居然大半兄弟尽殁!要说山寨中没人跟方腊暗中勾结,傻子才信!
伏在屋外的燕青听到这心里也是暗自一紧,要说梁山众头领中有憨直的,有龌蹉的,甚至还有丧尽天良的。但更多的是精明无比老于江湖的。朱武今晚说话太过于直白了吧。
此时燕青先是右手下意识的摸了下背上背的小巧弩箭,然后拔出了腰间的短刀。因为他听出了屋外还有三人的气息声。相距都在丈余范围。有两人在屋顶,一人应该是悬在僧房屋檐之下。倒是跟自己最近的时迁无声无息,声响全无。这另外三人不是早来了就轻功绝佳,怎的没听到一点脚步声?
“军师有话明言,时候不早。武二明日还要早起”不知为何,武松说这话时独臂把住了腰间悬挂的雪花镔铁戒刀。
“武二哥不必心急,今天是我找了林教头相约此地见面。”朱武接口道:“其实自我们兄弟聚义梁山,无一日不快活!但在海州被朝廷招安后(史实),赵官家让我众兄弟今日伐这个,明朝征那个。可曾有一日安定?眼睁睁看着好兄弟们一个个命丧黄泉,我等怎可不想个长久法子以保平安?
当今圣上宠用奸佞,天下英雄群起。如果不是当初被张叔夜困于海滨(史实),我想宋江哥哥也不会接受朝廷招安。眼见得林教头是万万不能再回东京。今夜就此定个计谋为好。”
林冲接道:“军师请细讲。你我弟兄刀里火里一起滚过,毋庸见外。”
朱武细细看了一眼武松,说道:“好!那我就直说了。想我等在梁山每日都是大碗喝酒大秤分金。去年为救卢员外,打破了大名府,只一夜功夫就劫掠了全城。打了王庆、田虎,今次又抄了方腊老巢,呵呵,这无数财货何在?我倒是听说这些财货,被公明哥哥,柴大官人、李大官人藏匿的妥妥贴贴。。。。。。”
听到这里,武松“唰”的一声,拔出戒刀向朱武一指:“朱武!你什么意思?”
朱武岿然不动,却话锋一转:“武都头自来与公明哥哥交厚,听说宋哥哥已安排都头在这**寺出家常驻,不知此事可确实?”
“武松已是废人,不愿进京朝觐。公明兄长自然无有不允。朱武,你快把话说完!今日你是何意?”
朱武轻轻笑道:“哈哈哈,你武二郎不是聪明人?只怕这**寺也是宋哥哥藏宝处之一吧?”
武松急道:“我武二顶天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