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开口继父,闭口继父的好不好,我已经不承认他这个继父,因为妈妈已经去世了,再不存在什么继父,也许我过些日子会登报申明我们脱离这层关系的。”颦儿抗议道。
颦儿和杜陵聊了大半夜,却一字未提及她婚姻方面的事,听的杜陵心里有些发急,就说:“颦儿,听你说了这半天,怎么不听你提到和婚姻有关的任何事,你能告诉我一些有关你婚姻方面的事吗?和你结婚的小伙子在哪里上班?你和他离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你们之间的感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这方面的话题我不想再提起,你就别问了,免得惹颦儿伤心。”颦儿诡秘地一笑,转而言他道:“老杜,我向你谈了这么多有关自己隐私的事,咱们应该算朋友了,你也应该对我谈一谈你自己的隐私,在妈妈之前,你就没有爱过其他女孩子吗?你要说实话,不许你隐瞒我什么。”
“这-----或许有过吧,不过,我对小妈妈都讲过的,我对她,没有任何隐瞒---”杜陵说。
“这个我不管,我要你亲口对我讲,因为你们之间的事,有些妈妈是不会告诉我的,但我现在很想知道,因为我对你没有任何保留,所以你对我也不应该有任何保留,我要你做我最知心的朋友,无话不谈的朋友,而不能像过去那样,端着长辈的架子。”颦儿说。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只是你不要笑话我。”杜陵说。
第八章
杜陵的初恋,是从读大学一年级时开始的。他的第一个恋人叫乔玉梅,是他的同班同学。那是一个生着一双大眼睛,长睫毛,花眼皮,瓜子型脸庞,容貌能用俏丽二字形容的姑娘。这是一个性格特征比较复杂的女孩,时而热情如火,‘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时而冷漠若霜,素以为要,六月生寒。对人,爱者欲其登天堂,恨者欲其堕地狱,冷热不均。此外,自尊意识很强,任性、占有yù_wàng炽烈。属于那种进攻型的女孩。起初,杜陵在班级中心仪的姑娘并不是她,而是班上另一位叫艾芹芹的女孩。艾芹芹比杜陵大两岁,个头也不高,决不能用苗条二字来形容,她生着一张月亮般明媚的脸庞,性格也如月光般柔美,她的杏壳眼睛下那双湖水般清澈的眸子永远显得宁静致远,淡泊而极少yù_wàng,她的这种性格反映在于人交际时,不温不火,平和随常,温柔内敛从不张扬。从入学的那天起,杜陵有些喜欢这位姑娘,有意无意使得想接近她,但艾芹芹却对他从来也没有显示出超逾同学友谊的亲近,这一点让杜陵怅然若失,而她本身又是个性格内向,不大善于用语言表达自己内心真实情感的大男孩,加上出生的自卑,想一想父亲常年蹲守着的饲养院,再想一想,一家六口人住着的那盘大土炕,他便失去了主动去向女孩子们求爱的勇气。除了我这个人之外,我能给她们什么呢?什么也不能。只有贫穷和卑微的社会地位,而这一切大概没有哪个姑娘愿意心甘情愿地接受。算了吧,还是等毕业后,找份工作,踏踏实实工作几年,再作其他考虑吧。或许找一个家庭条件和自己差不多,又没什么高攀念想的普通姑娘结婚算了。有了这种自卑感,杜陵便把对艾芹芹的那份单思牢牢锁在心底。
而正在这时,乔玉梅却主动向他发起了爱情攻势。一天,下课后,在学校的操场旁边,乔玉梅与杜陵主动打起了话:“哎,杜陵,我们同学都四个多月了,你怎么从来不跟我说话,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让你讨厌?”
“怎么会呢?你很好,我一点都不讨厌你。”杜陵实话实说。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主动和我说话?”乔玉梅笑得十分的灿烂。
“主要是----”杜陵有点脸红,不知如何去回答乔玉梅的提问,局促了一会儿才想出一个比较准确的答案,“也许是你的光芒太耀眼了吧,像天上的太阳,而我只是一块碎玻璃,在你的耀眼的光芒下会黯然失色,所以不敢接触,免得自取其辱,”
“杜陵,我真没发现,你和会说话,你很会讨女孩子喜欢。”乔玉梅笑得更加灿烂,如九月里的阳光。
“不,我一点也不会说话,我只是用真心赞美美丽的东西。”杜陵更加局促不安。
“我是东西吗?有你这样赞美女孩,把人称作东西的吗?”乔玉梅收敛住了笑容。
“别-----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过我是不善言语表达的,你千万别生气。”
杜陵惶惶不安地说。
“我怎么会生气呢---”乔玉梅咯咯地笑起来,那声音像和煦春风中的风铃声一样动人。她又说,“我其实有点喜欢你,真的,你很帅,学习也很用功,很勤奋,而且不会花言巧语的奉承人,尤其是在和女孩子说话时,很腼腆,像个大男孩儿。你能告诉我,你的家在什么地方吗?”
“山阳县的农村。”杜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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