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也没见一个男人,最后我不得不从公园出来失望的回家。
好歹洗了洗,我把这些日子积攒下的钱整理了一下,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咬着
牙从里面数出八八十块装在信封里。现在魏全是新市口真正的老大,不要说是
我,就是包老三也未必惹得起,这请柬今天我没收到,过两天也会收到,早晚的
事儿。收好钱,我拿起电话打给韩娜,不一会儿电话通了,不过电话那边挺吵,
似乎有男女的混杂声。
「娜娜,干啥了?有活儿?」我小声问。
韩娜在那边说:「嗯,在家了,琪琪叫来几个友,我们正玩儿着了。啥事
儿?」
我忙说:「我今儿碰见刘拐了,他给了我张请柬……」
韩娜打断我说:「知道,我也收到了,八八是吧?」
我忙问:「那天你去吗?」
韩娜说:「去,干啥不去,不过我没钱。」
我问:「那刘拐说了!一个子儿都不能少!还说让我想清楚。」
韩娜冷笑了一下说:「你别听他的!到时候咱们就空着手去,看他能把咱咋
样!」
我又问:「对了,还有个事儿,李瘸子没了,你知道吗?」
韩娜说:「我也是刚知道的,以前感觉李瘸子挺猛的,谁知道就这么窝囊死
了。」
我还想说啥,韩娜说:「姐,不聊了,我还有事儿,等过两天我俩去找你。」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我只好闷闷不乐的躺下休息。
转天,晚上5点,如果不是刘亚东来电话提醒,我差点儿把晚上和张凯吃饭
的事儿给忘了,我这一天净想着那请柬。洗了澡,化妆,想来想去还是要穿得体
面点儿,我找出当初刘安给我的那身衣服,绣花的白上衣,过膝黑色直筒裙,肉
色裤袜,黑色高跟鞋,六点多我从家出来直奔北方广场。
下了公交车,一眼就看见马路对面北方广场上一排酒楼,其中一间正是盛利
酒楼。快到酒楼门口,刘亚东正好从里面出来,见了我笑着说:「我们都到了,
正要出去接你。」
我心里忽然有点儿紧张,点点头问:「张凯也到了?」
他说:「二楼呢,正等你了,快上来吧。」
我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连里面啥样都没仔细看,上了二楼,挺清净,茶色
屏风将每个座位隔开,形成一个个独立的单间,刘亚东领着我进了其中一个单间,
进去就喊:「凯子!丁莹来了。」
他一闪身把我让进去,我抬头一看,只见对面的圆桌旁坐着个男人,此时也
站了起来。张凯和我同龄,但多年以后再次相见却和我印象中的大不一样。那时
候张凯又瘦又小又黑,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今天再见面,虽然还是那么瘦,但
却显得很健壮,一米七五的个头儿,短发圆脸,浓眉小眼单眼皮,但眼光炯炯有
神,大鼻头儿,中正口,上身是宝蓝色的短袖翻领衬衫,下身黑色西裤,黑袜子,
黑色尖头皮鞋,一条金扣黑色皮带系在腰间,整个人有那么一种说不出的气场,
随便往哪儿一站,就让我感觉很敬畏。
「丁莹,你来了。」张凯洪亮的嗓音响起,我紧张得都不敢正眼看他,只点
点头。
「来,坐吧,别客气。」张凯说着话抬手拉着我的胳膊让我坐在他身边。他
手触碰到我的一刹那我心里一紧张不由自的打了个颤。
「这么多年,你过得怎么样?」张凯不紧不慢的问。说着话,他拿起茶壶给
我满了杯茶。
「啊……我……还凑吧。」为了掩饰尴尬,我拿起茶喝了一口。
刘亚东坐在我们对面,点点头说:「丁莹过得挺辛苦,离婚了,女儿跟爹去
了广州。就她一个人生活,单位又不景气,做了小姐。你这个警察老同学可要好
好照顾照顾!」
张凯听了,从兜里掏出烟点上说:「东子,我可是刑警,你说的那个属于治
安,我可管不着。」
刘亚东喝了口水说:「得了吧你,你刑警比治安可厉害多了,都是老同学,
难不成你还抓她?」
张凯瞪了刘亚东一眼说:「你放啥屁呢?我干啥抓她?今儿是来见老同学的,
你少提这些!」
刘亚东一听,乐呵呵的闭了嘴。
这时我也放松下来,抬头看看张凯说:「凯子,没想到你现在这么有出息了。
我……我给你丢人了吧……」
张凯忙摆摆手说:「你说的啥话?啥叫丢人?又没偷没抢的,虽然从法律上
说也是不对,但总好过那些杀人贩毒的人渣。」
我见他说的不像是客套话,心里很感激,点点头说:「你能这么说,我挺感
激你。你这些年怎么样?」
张凯说:「我过得挺简单,毕了业去参军当兵,其实当初就为的有口饱饭吃,
复原以后分配到公安口,干了刑警。」
点点头,我继续问:「家里都好吧?」
张凯摇摇头说:「我前妻是个护士,在省城,我儿子小虎跟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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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说完,刘亚东在旁喊:「咋?!前妻?你离啦?咋没听你说?」
张凯白了他一眼:「这是好事儿吗?我还必须先通知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