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过谷帛与力」。
老姓有几袋粮食,有把子力气,司马光便说成是「取诸其身而无穷尽」,
总之草民姓服役天经地义,生下来就是要给官府无偿干活的。最后提出,「为
今之计」,「应天下免役钱一切并罢」,命令县级官员「限五日内」罢尽免役,
强行将免疫法罢废。
可笑的是,司马光废除免役法后不久,知道自己做下弥天蠢事了,但又不肯
认错,只好再下命令。
要求各地在恢复差役法的同时,仍要保留一些免役法项目,好收取免役钱。
这就不是君子所为了,王安石收免役钱是为了花钱请人服役,司马光已经恢
复了差役法,却仍要收钱,就纯是为了收钱而收钱了,而且所收钱数,比免役法
更甚。为此,司马光受到了章惇的无情驳斥:现在收取助役钱,比之熙宁年间,
「尤为刻剥」。
屡次被章敦驳得体无完肤之后,司马光终于恼羞成怒,讲道理讲不过,便指
示台谏群起弹劾章敦,刘挚、王觌、朱光庭、王岩叟、孙升交章击之,高太后根
本不管道理如何,只知支持自己的偶像司马光,终于硬将章敦贬出汴京。结果此
例一开,旧党群势汹汹,抛开君子面纱,拿出流氓嘴脸,对新党展开全面猛扑,
大搞人身攻击,指斥新党诸臣为奸臣,蔡确,韩缜等人皆被赶出朝廷。就此,旧
党君子们用最流氓的方式掌握了大宋的政权。
此时的司马光心中已经没有国家公义,只有私怨。后来他甚至疯狂到想把神
宗朝十几年来无数将士血战收复的所有国土,包括整个熙河路,兰州、会州、绥
州等数千里江山全部再割让给西夏,将双方国境线恢复到仁宗朝时期的情形,幸
好旧党其余人等精神还算正常,怕背上万世骂名,没敢附和他这卖国之策。
之后,司马光终于眼看着他的政敌们一个个被流放到外地,胸中怨气终于抒
发出来。在狠狠的折腾了朝政一番之后,他也没提出任何治国之策,就心满意足
的死了。仿佛他回朝的这短短一年多时间,就是为了来向新党报仇的,至于国家
是否禁得起这样的折腾,并不在这位以「稷臣」自居的「君子楷模」考虑范围
之内。
这位编了资治通鉴的大历史学家,曾经自嘲天下将此书从头至尾看过一遍的
不会超过三个人,不知他看到唐代牛李党争,再对比自己的行为,会作何感想。
之后元佑年间,朝廷尽是旧党天下,行事已经极端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进
一人,则曰此熙丰之所退也;退一人,则曰此熙丰之所进也;行一法,则曰此熙
丰之所革也;革一法,则曰此熙丰之所兴也。哪怕新党说狗屎是臭的,他们也非
说是香的。有了司马光这个恶例之后,旧党对新党的迫害打击堪称是无所不用其
极,新党已经被全体赶出朝廷,仍不罢休,坚持要斩草除根。于是又炮制了堪称
是宋朝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文字狱:车盖亭诗案。
此案堪称是宋朝建国以来波及范围最广、打击力度最大、手段最卑鄙恶劣的
一次政治迫害,是旧党对新党一次斩草除根式的政治总清算。其罗织罪名、扑风
捉影、诛连无辜堪称史无前例,新党有份量的人物几乎被一打尽,蔡确因此最
后死在岭南贬所,朝野震动。
平心而论,蔡确生前惯于玩弄权谋打击异己,此次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之身也算报应不爽。但是他毕竟是做过宰相的人,便是贬出朝廷,依照惯例也是
择一大郡牧守,算是寄养天年,最差也不失为富家翁,如王安石罢相便是判江宁
府,总要不失朝廷体面,此乃宋朝祖宗之法,实为优容士大夫之意。盖因士大夫
之间再如何争斗,那也是「君子之争」,胜利者对失败者不会赶尽杀绝。
而蔡确一朝罢相,竟给贬死岭南,死因更是不明不白,实是大宋朝开国以来
头一次。新党诸人看到蔡确下场,未免都有兔死狐悲之感,对于旧党的怨恨,也
已经变质。因为这不再是政见之争,而是名副其实的你死我活,若是旧党继续得
志,谁也不知道新党剩余诸人将来会不会有一天步上蔡确后尘。
而旧党整死蔡确之后还不罢休,大肆兴起株连之风,开列名单,一是所谓蔡
确亲党,有章惇、蒲宗孟等四十七人,二是所谓王安石亲党,有吕惠卿、蔡确等
三十人。不但将这些人一贬再贬,更将此榜文张贴全国各处,命名为奸臣榜,专
门安排人每日对姓传唱,整整宣传了八年,彻底将榜上有名者从名声上搞臭,
手段之卑劣,实是让人无话可说。
在彻底搞定了新党之后,旧党似乎党争上瘾,于是内部分裂成蜀、洛、朔三
党继续互相嘶咬,把对付新党的手段拿过来对付昔日的战友,朝堂上遍地狗毛。
似乎除此之外,国家就没有别的屁事了。
在这一场混战中,旧党诸蠢材们一边互相攻击,一边又担心被别人攻击;一
边引经据典的骂的过瘾,一边又经常被吓的提不住裤子。没有谁想过这样下去会
把国家折腾成什么样子。在这一期间,国家政事废退,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