氅坐在阶下,盯着院子里已经干枯的树木发呆。
“阿琦?在外面多久了?”唐无欲一把将连琦抱起,用脸贴了贴连琦的脸颊,还好,还热乎着呢,应该没冻着。
“也没多久,就是睡起后发现你不见了,想在外面等你回来。”连琦将头靠在了唐无欲的肩膀上,“还有就是,想吹吹冷风,好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些。”
“胡闹!”唐无欲难得在面对连琦的时候这么严厉,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中燃起了点点怒火,“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是我的错。”被放到床上之后,连琦拱进了被窝,乖巧地将被子盖好。
唐无欲将手伸进被窝中试了试,稍微放下了心,被窝里是暖和的,看来连琦坐在外面的时间确实不长。
“师兄,最近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连琦侧过身,直直地看向唐无欲,眼睛眨也不眨。
“嗯?”唐无欲帮他掖被角的动作一僵,“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最近经常趁我睡着了往外跑。”连琦又扯了扯被子,将自己的手露出来,“我昨天被肚子里的小家伙儿踹醒了,但是你也不在。”
唐无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是有事情,暂时不想告诉你。”
连琦:……
这回答可真的是够实在的。
“为什么不想和我说?”
“不想让你费心。”
“可是我这段日子简直都要闲地长蘑菇了……”连琦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丧得厉害,“如果再不给我点儿事情干,我觉得我都要抑郁了!”
“抑郁?”唐无欲疑惑,他并不懂这个词语的意思。
“就是整个人都变得很是悲观,严重的甚至会……”连琦抿了抿唇,觉得自己还没有到那份儿上,就别说出来吓人了。
可是唐无欲却不停地追问,“会干什么?”
“会做出很可怕的事情来。”连琦板着脸,“所以你最好乖乖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唐无欲凑近了连琦,轻轻吻了吻他的嘴角,“嗯?”
连琦一把将唐无欲推开,“我正在和你说正事儿呢!正经点儿!”
唐无欲:……
□□失败,可是宣姨明明说过,怀孕期间,孕夫有可能会需求增加啊……
见蒙混不过去,唐无欲斟酌了一番之后,道:“这事儿,我原本是想彻底解决之后再和你说的。”
“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咱们是一家人,就算是真的出事儿了,那我们也要一起面对才行,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算是怎么回事儿?”连琦戳着唐无欲的胸膛,“若是阿瑜那样的小孩子也就算了,我可是一个男人!就算我怀孕了,但我还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汉子!汉子!”连琦特意强调了三遍。
“嗯嗯。”唐无欲伸手握住了连琦的手指,“其实事情算是已经解决了一半儿吧。”
“嗯?”
“之前有人找居知县报案,说是我们家私铸、私藏兵器。居知县知道之后,就将魏潇的车给拦下,搜出了暗器。”唐无欲在连琦的示意下也坐到了床上,“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和居知县解释过了,也拿了契书给他看,所以我们不会有牢狱之灾。”
“那是谁举报的?”连琦做起来,靠坐在了唐无欲的身上,双手抱着肚子。
“是咱们的邻居,西边那个。”
“咱们好像也没招惹到他吧?他为什么要这么算计我们?”连琦皱眉。
“这事儿居知县和魏潇也正在调查。他报案的时候拿着我铸造的弩箭究竟是从何而来。”
“他居然还有证据?”连琦惊讶。
“当然。”唐无欲将掉下去的被子又往上拽了拽,盖住了连琦的肩膀,“不然居知县为什么会相信。”
“那,弩|箭的来源你调查清楚了吗?”
“嗯。”
“在哪儿?”
“还记得你给原主立的无字碑吗?”
连琦倏地扭头,紧张地抓住了唐无欲的衣服,“那里被人发现了吗?”
“对,我去的时候,墓碑不见了,埋进去的旧衣服也变得乱七八糟,而我之前放在那里的一枚弩|箭,也不见了。”
“那,他们会不会猜测到……”
“不会。”唐无欲否定了连琦的猜测,“只是埋了两件衣服而已,又没有雕刻名字,不会有事的。”
连琦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幸好幸好,要是当时真的雕刻了字的话,现在可就是说不清楚了。”
“我在放衣服的篮子里发现了一枚坠子,找明三婶问了问,确定是迟家媳妇的。”
“迟家,迟蔓薇家?”连琦想起了那个被抬进了罗家的女孩子。
“嗯,居知县已经将迟家提审了,大概今、明两天就会有结果。”唐无欲顿了一顿,“咱的那个邻居,魏潇的手下也正在查,应该也快有消息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