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蝴蝶能够多次逃脱追捕,并有可能提前知道围捕计划,这可不是一个初
入公门的小捕快能够做到的。其人必然是在公门十年以上的老手。」陆婉莹嘴角
勾起一道弧线:「我在蕲州捕快名册里梳理了好几次,符这些条件的不过一手
之数,而经过排查之后,没有一个是。所以我忽发奇想,赵师爷说要排查蕲州的
捕快,我倒是觉得这个范围应该再放宽一些。不但是捕快,公门中的文职也应该
再排查当中。」
赵恒传微笑道:「文职?玉蝴蝶可是有一手不素的武功啊。」
「呵呵,这正是玉蝴蝶的狡猾之处啊。如果他的明面身份是一个捕快,总有
与人动手的机会,只要稍加用心将他的武功路数与玉蝴蝶比较,总能看出端倪。
但如果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恐怕没有人会将他与武艺高强的玉蝴蝶联
系在一起吧。」陆婉莹手托下巴,笑盈盈道:「赵师爷,你觉得我的推断如何?」
赵恒传闭上眼睛沉思片刻,慢慢睁开眼睛笑了笑:「原来陆捕头是在怀疑我
啊。」
「赵师爷定居于蕲州,干刑名师爷这行差不多有二十年了,就连本州太守大
人对您都敬重有加,刑部发到蕲州的公文每一份都会经你的手。玉蝴蝶作案三十
几起,其中至少有二十五起案发时您恰好在五十里路程中游玩或者查案。而且我
查过赵师爷在刑部的留档,尽管描述的有些模糊,但是二十几年前,您可是有一
身武艺的,只不过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一身武功被废,才转为文职。」陆婉莹
眼中闪动着凌厉的光芒,慢慢说道:「最令人奇怪的是,玉蝴蝶只受过一次伤,
就是去年冬天在朝廷和江湖侠义道联围捕下被韩剑尘所伤。而与此同时,赵师
爷恰好的大病了一场。」
赵恒传讥讽的笑道:「说来说去,陆捕头也只是怀疑罢了。没有证据,凭你
的身份可动不了我啊。」
「赵师爷说得没错,没有证据,我确实对你无可奈何。」陆婉莹冷冷说道:
「赵师爷在公门多年,行事之时滴水不漏,我到了蕲州三个月竟然没捉到你的半
点破绽,有几次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推断有误了。」
「老夫只是一个无用文人,哪里有什么破绽给陆捕头捉?」
陆婉莹微微笑道:「所以最终我只好耍了一招打草惊蛇。召集四处公门精英
并江湖好手,做出一副大肆围捕玉蝴蝶的样子,引玉蝴蝶出手。赵师爷老谋深算,
想是看破了小女子的布局,始终不肯出手。本来我以为这次又是无功而返,想不
到最后没有引出蝴蝶,却招来了一只毒蜂。」
当啷一声,一个青铜牌子仍在桌上:「这是毒尾蜂身上出来的东西。上面
的字赵师爷应该认识吧。『琼玉门九代子孙思旺』,这是毒尾蜂的真名吧。赵
师爷的武功出处虽然密档中记载不多,但只要刑部下一道命令,总能在琼玉门的
传承册子上找到蛛丝马迹吧。」
赵恒传一愣,伸手拿起牌子,摩弄几下,脸上慢慢露出苦笑:「我这个师
啊,毕竟还是沉不住气。」他叹了口气:「我已经多次警告他,这可能是陷阱,
只是他有些自恃武功高强,总不肯听我的劝。而且后来知道当做诱饵的是杀了自
己亲的李天麟,最后还是背着我偷偷出手了。现在,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被
陆捕头的人捉了?」
两人言语交锋,至此时,赵恒传才终于承认,自己就是搅动六州十八府风云,
令公门与江湖侠义道为之苦心积虑而不可得的玉蝴蝶。
「蕲州大牢,毒尾蜂正在恭候赵师爷的大驾。」陆婉莹站起身来笑吟吟道:
「您是公门的老前辈,应该对门里逼供的手段再熟悉不过,只要人不死,铁打的
汉子公门中人也总能撬开他的牙关,得到我们想知道的一切。时间不早了,您还
是跟我们一起去大牢吧。不说此时院子外面有几十名好手埋伏,单单这个房间里,
四对一,您恐怕也得不了好处去。」
「老夫却不这么认为。」赵恒传淡淡一笑:「陆捕头觉得是四对一,焉知结
果不会变成三对二?」
看着赵恒传毫无畏惧的样子,陆婉莹心中忽然生出一丝警兆,想都不想身形
向旁边一闪,一柄单刀贴着身子砍落,斩断几根青丝。
「孙帆?」朱武一愣,立刻伸手拔刀。
一刀砍空,孙帆阴寒一笑,反手一刀,斩向朱武头颅。
朱武也是机警,举刀相迎,双刀相交火星四射,一面怒道:「原来你是玉蝴
蝶的同党。」
孙帆笑道:「现在知道,已经太迟了。」手中单刀展开,刀光闪烁,如同跗
骨之蛆,不离朱武各处要害。
陆婉莹叫道:「朱武,撤!」闪身就要逃出书房。
赵恒传一直笑呵呵看着四人,此时才身形轻轻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落到陆婉
莹背后,手掌一翻,似缓实疾的打出一掌。
陆婉莹仓促之间举起判官笔相迎,却被赵恒传一掌隔开,反手一掌重重打在
肚子上,只觉得一股强劲内力传过来,五脏都要碎裂一样,扑的喷出一口鲜血,
身子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