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哈克的刀法又高上一筹了。
又过了半盏茶功夫,场上二人拆到近二招,那哈克的刀法越挥越快,但见
半空中刀光乱闪,风声大作,刀上的一股气劲自刀锋传向周围。旁观众人便觉到
了高山绝顶一般,脸颊被刀上劲风吹得隐隐生疼,均各运内功相抗。这刀法乃是
将密宗的狂风迅雷功化在刀刃上,哈克在这门功夫上浸淫数十年,威力委实非同
小可。而杨月英则如同狂风骤雨中的一叶扁舟,被哈克刀上所刮出的猛烈刀风吹
得东倒西歪,委实狼狈。杨月英的几位侍女见识较浅,见小姐出于下风,无不暗
自担忧;张无忌,黛绮丝等见识广博之辈却看出杨月英始终留有余地,似危实安,
而这哈克的刀功已臻极致,渐渐便要力竭而衰,胜负分出之时已不久远。
哈克久战不下,心中焦躁不已,眼见杨月英闪避之法稍有迟缓,赶忙抓住机
会,挥刀当头猛砍,一记刚猛无比的刀气随刀锋猛烈劈下,乃是狂风迅雷刀的最
后一招「雷动九天」。这一招的力道速度,均至刀法极限,威力奇大无比,但使
出之后再无后招,若无法取胜,便只能任人宰割。
杨月英也不惊慌,左手一扬,一道白练飞出,却正是古墓派独门兵刃金铃
带,自下而上,直向哈克的戒刀撩去,只听「噗」的一声钝响,带已缠上了哈
克的钢刀。这带乃绸缎所制,硬碰哈克这柄宝刀利刃,本来必断无疑,然而哈
克这一刀劈下,却如同砍中了败草烂泥一般,软绵绵地使不上劲。杨月英手腕一
拨,一股巧劲自带上传了过去,一拉一扯之间,哈克钢刀脱手,插入地下,胜
败已分。
杨月英轻挥衣袖,金铃带便如同活了一般,自动松开钢刀递还给哈克,哈
克红着脸调息片刻,心有不甘地行了一礼,谢过杨月英的还刃之恩,便即退下。
那红袍老僧眼睛半闭半睁,似乎对哈克的败北早有预料,淡淡地说道:「平
可夫,该你上了,让这些中土高手见识一下你们北地的绝学」,接着对场上的杨
月英说道:「杨女侠,这位劣徒乃是罗刹国第一勇士,本领非凡,不知能在杨女
侠手下过上几招?」
那名叫平可夫的的罗刹巨汉手持铁杵,一跃上前,冷哼一声,便待决斗。杨
月英见此人身躯魁梧,筋肉发达,呼吸之声却是极轻极浅,料想是位内功外功均
臻化境的大高手,便不敢因其乃番邦蛮夷而轻视于他,信手擦了擦头上的些许汗
水,向那平可夫一敛衽,道:「请」
一旁的张无忌也看出此人非同小可,这巨汉平可夫的体格和外形与义父谢逊
倒颇有有几分相似,只是义父虽然悍勇魁梧,但毕竟受汉家文明浸润,身上也有
几分知书达理之文气;而这金发白肤的巨汉外貌比谢逊丑陋的多,甚至有些谢顶,
但其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逼人的戾气,犹如未得驯服的野兽一般,令人忍不住心
生厌恶。
这平可夫虽是个粗鄙无文的蛮勇之辈,平生最是瞧不起女人,只是他刚才看
了师和此女交手,知道这个女人非常厉害,倒也不敢懈怠,一出手便使出全力。
但见他将手中的大铁杵横挥直击,化作万千棍影将杨月英团团围住,这铁杵虽长
虽重,在这巨汉的手中却宛若无物,其挥舞之迅,竟比适才哈克的刀法还要快上
三分,铁杵挥动之间隐隐发出风雷之声,宛若极北大地冬日里刮来的凌冽寒风,
誓要将所经之处的一切生灵全部吞噬。
这平可夫乃是极北极西的罗刹国人士,其祖辈也是当地贵族,素以勇悍著称,
数十年前其故国为蒙古西征大军所灭,家族成员大多战死,幸存成员被迫辗转流
浪,他便也跟着父辈在北地到处迁徙。他所使的刚猛棍术名为屠熊术,乃是罗刹
之人搏杀熊罴猛兽所演化出的功夫,招式不甚精妙雅观,却刚猛之极,能将罗刹
人身高力壮之长处发挥到极致,最受罗刹国壮年男子青睐。
平可夫虽是家族此代唯一幸存之人,却也是家族历代不世出的顶级高手,不
仅将家传棒术和硬功练到绝顶,更是因体质特异,由外而内,练就了一身中土武
林高手才有的深厚内力,其功夫之强,已经远超罗刹武术所能达到之境地。他厌
倦了祖辈的流浪生活,听闻东方富庶,便一路向东而来,仗着武功超群,靠抢劫
商队和屠杀野兽维持生计,所到之处无人能挡,令他愈加凶暴骄狂。到达西域之
后,巧遇当时下山的红袍番僧,被对方以更胜一筹的神妙武功制服,令他大开眼
界。这平可夫虽然粗野蛮横,却也最敬强者,便连比带划地表明愿做对方的侍从,
学习老僧的神术,这老僧见他骨骼精奇,是个可造之材,便收他为记名子,教
授他武功和汉藏语言。眼下他所使的屠熊术,也是经过这老僧点拨,增加了密宗
杵法诸多厉害后招,威力更胜从前。
杨月英见对手来势凶猛,也不敢轻视,蹂身而上,使出古墓派的玉女剑法,
直向平可夫刺去。这玉女剑法轻灵机巧,丰神脱俗,如同春燕飞舞在檐下柳间,
由杨月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