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先帝?”玉衡似不敢置信的摇头道:“不可能!太女殿下怎会舍得小殿下?”
“你只需记着!我们的太女殿下上尊孝悌忠义,下守礼义廉耻,是天下最值得敬佩之人!你我要守信于太女殿下,此生只忠于小殿下,我们要替太女殿下守护好她,至于其他,日后也休要再提”玉阳不肯再多说一字,话落便扭身回房了,只留下被这消息砸的失魂落魄的玉衡还在廊下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翌日一早,还未等青枢端进洗脸水,衣熠便已穿戴整齐走出房门。
“姑娘?”青枢惊诧道。
她昨夜听说太女殿下并没救回来,便猜测姑娘晚上必会辗转反侧,夜不能眠,说不准还会偷偷哭一晚上。便决定今早晚些端水进去,好让姑娘好好歇息歇息,可不料姑娘一早便起来了,瞧着气色也并非她所预料的那般。
“青枢。”衣熠仍是一如既往的绵言细语,但青枢却从中听出了不悦:“今日迟了。”
“是婢子的不是。”青枢忙躬身请罪。
“不可有下次。”衣熠说罢便转身回房,留下句:“早饭先放放,叫迟尉到我房间来。”
“是。”衣熠有别于以往的作为让青枢不敢怠慢,疾步走出小院去寻迟尉了。
“姑娘。”迟尉进屋后,便见衣熠端坐在绣凳上。虽房室仍是简陋之所,端看她的神态,却好似已在金玉殿堂之上,立于惠文帝身旁的那名尊贵的仪态万方的女子又回来了般。
“迟哥哥,若是我们即日出发,何时能抵达邺都城?”衣熠的左手放置在桌面上,中食指来回敲击着杯壁,发出哒哒的声音来,见迟尉久不作答,敲击的频率便急促起来,似是不耐。
“啊,这个我不知现今还有多少盘缠,还需与青玑商榷一番才”迟尉失了下神,却在衣熠敲击杯壁的声音中回过神来,想起衣熠的问话,有些不确定道。
“不用,青玑!”衣熠阻止了迟尉离开的脚步,向外喊了一句,青玑便小跑着走进房来。
“姑娘叫我。”青玑躬身道。
“我们现今有多少盘缠?”
“回姑娘的话,我们还有纹银三十两。”青玑在心里快速盘算了番,说道。
“三十两?”衣熠对银钱方面并不是很重视,索性抬眼去看迟尉:“迟哥哥,够吗?”
“不够。”迟尉听到三十两后神情便沉重下来。从这里到邺都城少说也得上千里路,这三十两要包含众人的路费、饭食、住宿等,一块算下来也仅是勉勉强强,更何况还带着这位娇滴滴的公主。
“还差多少?”衣熠问道。
“这”迟尉略有犹豫,狠下心道:“越多越好。”
“迟哥哥是为我打算?”衣熠看了迟尉良久,直看得迟尉目光开始躲闪后,才开口道。
“咳咳!”迟尉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下,忍不住咳嗽起来,这更证明了衣熠的猜测。
“迟哥哥不必顾虑到我,我没那么娇贵。只是苦一点我也能忍。”衣熠把玩着茶盏,有些凄凉的笑道:“什么苦能比我的心更苦呢?”
“足够了。”青玑在旁接口道:“姑娘养病期间,我和青璇几位做了些绣活,本打算给姑娘绣个花样图个乐,现在卖出去也能有将近五六两来,若是路上艰苦些,这三十五六两也足够让我们抵达邺都城。”
“如此,那便准备下,我们要去邺都了。”衣熠拍板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