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天脸上笑意不停,看到张故进了屋子,随即走到门前的木台阶上,缓缓坐了下去。很快,张故就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坐在台阶上的谢长天,想起他刚刚眼里的担忧,心里的不安与戒备不知怎的慢慢减弱了许多,于是也过去坐了下来,与他并肩一起。
“他情况怎么样?”张故刚坐下来,没等谢长天说话,就开口问道。
“嘿嘿嘿……”谢长天怪笑起来,“那小家伙就算和你比也是不遑多让啊。他和你正好相反,气海与灵脉都是最顶级的圣阶,而且同时在不停地吸取着灵力与源气,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一刻不停,却又始终装不满。”
“不是说每个人只能有一个选择吗?”张故惊疑道。
“没错,这就是最不可思议的地方,”谢长天眼里的兴趣更加浓厚,“寻常人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可他却依然活得好好的,不过,我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或许,正因为他如此妖孽,所以上天才会给他这样的惩罚吧。”
“又是上天的惩罚?”张故突然感到心中有些不快,抬起头,却发现只有满天的绿叶。
“是啊,上天总是会给人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谢长天难得的感慨起来,“你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张故摇摇头,感到十分无奈,“我醒来的时候时候就已经在一条河里了,然后又随着那条河一直漂到了这里,接着莫名其妙的碰上了很多事,带上了那个孩子,再后来又被人卖到了你这里。”说完,他心里突然感到一种自己都不清楚的奇怪感觉,似乎和谢长天一起有许多话都想说出来。
“嘿嘿嘿……到了我这里不好吗?”谢长天颇有深意地笑了起来。
“你想说什么?”张故觉得谢长天话里有话。
“你想修炼吗?”谢长天反问道,依旧一脸笑意。
张故心中不以为然,苦笑道:“你们不是都说我灵脉已毁,气海已破吗?为什么你还和我说这些。”
“嘿嘿,小子,我和你说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别人说你是废人,你就真的是废人了?”谢长天嘲笑道。
难道他真有办法?张故听了,心里产生了一丝悸动,却又不敢轻易地相信他,谁能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呢?
谢长天见他半天不说话,以为他不相信,目光里闪过一丝痛苦,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突然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什么故事?”张故也不急着答应他,先听听他要讲什么。
“快二十年了吧,”谢长天洪亮的声音低沉了许多,眼神也渐渐失去焦点,“二十多年前,我和你也是差不多一样,虽然我的灵脉没有毁掉,但只是尘阶,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每当我看到那些修炼的人趾高气昂地从我面前经过,我很羡慕,很嫉妒,也很不服,为什么他们可以这么光彩夺目,而我自己只能像一粒尘埃一样平凡无奇,没有任何人注意。”
“但我无能为力,我灵脉太弱,气海也是如此。于是我开始恨自己,恨自己是那么弱小,那么无能,甚至想过与其这样默默无闻,不如死了算了……”
“然后呢。”张故面色逐渐凝重,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妙。
“然后?嘿嘿嘿……”谢长天双眼瞬间精光闪烁,神色癫狂,“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割开了自己的手腕,看着那不断流出的鲜血,心里在享受着,觉得就这么了却一生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你真是个疯子。”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可是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我竟然感受到了灵力的波动,你知道吗,竟然是灵力的波动!我当时愣住了,然后马上意识到自己还不能死,于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救回了自己。”
“醒来之后我按耐不住,迫不及待地又放出自己的血液,任凭鲜血直流,想要再次感受灵力,结果没想到这是真的,不是我的幻觉,我顿时欣喜若狂,不顾手上的伤口,拼命感受着那来之不易的灵力。结果,我又昏倒了……”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张故皱起眉头,心中十分抗拒。
“不是。”谢长天摇摇头,“后来我又发现即使不放出自己的血液,也可以感受这灵力”他伸出手,满脸的陶醉,“因为我泡在了别人的血液中。”
什么!张故心中大骇,强忍着愤怒与震惊,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沉声喝道:“你真是个畜牲!”
“是啊,我也这样觉得。”谢长天眼神空洞,脸上的癫狂消失不见,神色突然变得痛苦万分,仿佛一具行尸走肉,“后来我清醒了过来,发现我的家人已经全死了。然后我就被人满大陆的追杀,从大陆西方一直到东方。”
“直到我逃到翼城,被印岚那个小东西给救了。我害怕自己又忍不住要杀人,就躲到这翼山深处,一旦自己控制不住杀意,就会去猎杀异兽。”
“你为什么不直接死了算了。”张故的语气寒如深冬。
“不,还没到时候,”谢长天瞬间又变了脸色,又笑了起来,“这么前无古人的发现还没有传承下去,我怎么能轻易死去。但如果你学会了我教你的,我这条命,便随你取去。”
张故沉默了,心里在不停地挣扎,迷茫地看着前方,不知该怎么办。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谢长天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你不想自己因为修炼而沾上别人的鲜血。没关系,还有办法,你可以用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