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那老妈子到林青龙院子里收拾打扫,正赶上林青龙闲的无聊,便问那老妈子:“老嬷嬷,你姓什么?”
那老妈子吓了一跳,生怕这小魔王故意生事,颤巍巍回道:“老婆子本姓容。”
“原来是容嬷嬷,你这几年来,日日到我院中清理打扫,帮我洗衣做饭,我竟不晓得嬷嬷名字,教旁人知道了,还道我是一头呆瓜呢!”言罢哈哈大笑。
容嬷嬷心底惊异,她伺候林青龙已有五年,却是头一回见他开怀大笑,一时满头雾水,说不出话。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随口聊着,等容嬷嬷把活干完,正要告退,突然想起一事,但因林青龙素来暴躁,又不敢说。
林青龙瞧她欲言又止,笑道:“嬷嬷想说什么,尽管说罢!”
容嬷嬷鼓了勇气,才道:“听说王爷明日就要走马去京都了,少爷若是得空,便去跟他告个别,王爷一定欢喜的很,前两日听府里伙计议论,说是你爷俩儿和缓了呢!这次你再孝敬些,教外面爱嚼舌头的混账无话可说,岂不极好?”说罢急忙匆匆去了,生怕林青龙又生了乖张念头。
林青龙闻言一震,万万没有想到山坤此次出行竟然如此火急,再想询问详情,却不见了容嬷嬷。
他决定再去见山坤一次,虽然每次见面,父子间总是无话可说,但道一句“一路顺风”,也是好的。
林青龙起身便朝山坤院里走去。
正行了一半,忽然听见瓦片轻碰脆声,林青龙抬首一看,只见一道黑影掠过房顶,那黑影速度极快,只眨眼工夫,竟凭空消失不见!
林青龙暗暗心惊,不知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光天化日之下独闯千王府!又暗骂那些守卫都是外强中干,看上去十分威武,可被人闯了进来竟也不知!
却不知因他这几日修炼,小有所成,他的仙基竟是比纪泽炎预料的更好,十日里不到一半,便已经抵达“开光期”,灵觉岂是那些寻常护卫所能比的!
林青龙咬了咬牙,冲着那黑衣人离去的方向跟了过去。
府里下人见少爷发了疯似的狂奔,只寻思着这少爷又发了疯,却不知还另有春秋。
林青龙不喊不叫,生怕打草惊蛇,倘若那不速之客被自己擒了,岂不令人刮目相看?
只消得一小会儿,林青龙隐约瞧见那黑衣人身影,似乎是钻入后花园,林青龙心里暗喜:“小贼!看你往哪逃!”
林青龙只要入园抓贼,园门口一名护卫突然横臂阻拦道:“少爷,留步。”
林青龙抓贼兴起,哪里肯听他话?不管不顾便往园内冲去,那护卫袖中飞出一道玄光,那玄光寸寸断裂,堆积在园口,形成了一层光罩,正巧封住了园口。
林青龙一头栽在那光罩了,撞了个七荤八素,正要发火,被护卫冷冷一瞧,只觉一阵逼人气势袭来,脱口道:“你也修道么?竟有这风度!”
那护卫冷冷道:“王爷吩咐过,任何人不得进这园子,少爷请绕道罢!”
林青龙又问:“你是什么门派,拜谁为师,修到何等何级了?”
那护卫却不作答,一副铁面,像是没有听到。
林青龙好生没趣,懒得跟他纠缠,又记起那黑衣人,只好悻悻离去,但猜测那黑衣人尚未离开园子,只好爬上不远处房顶,探身朝那园内望去。
他那一双阴阳眼有三大妙处,一是夜能视物,即使是黑夜,行走也如同在白昼一样。
二是识微,无论景致有多细微,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三是远视,阴阳眼比起寻常人的眼睛能看得更远。
他站在高处,园中景物尽收眼底,一览无遗。
那黑衣人赫然就在园中,他脸上带了木面遮蔽,看不到面孔,给人感觉却凉飕飕,冷切切,诡异至极。
更诡异的是山坤正站在那木面人面前,神色悠然,一如寻常,瞧二人举止言谈,竟好像是多年的老友!
由于距离稍远,林青龙听得不甚真切。
朦胧之间,只听那木面人阴森森道:“这次那糊涂皇帝诏你入京,意欲为何?”
山坤笑道:“你放心,那段公案也该了结了。那些皇子如坐针毡,狗急跳墙,难免有了谋反的心思,这些个皇子又是兄弟又是冤家,又一贯喜好相互拆穿,个个疑神疑鬼,如今皇宫大内已是乱哄哄一团糟了,老皇帝诏本王入京,本意自是助他家老四登典大宝,奈何那老四虽文武都成,但却迷恋九尾妖狐,他手下谋士奉劝他,他却说什么‘她那倾城一笑,于我便有万种恩德,今生今世都不能回报。莫说什么妖狐啖人心,饮人血,索性我将那一腔热血都给了她,也只当是偿还了。’你说,这老四是鬼迷心窍,若是他做了皇帝,这泱泱御国距毁亡也不远矣。”
林青龙寻思道:“这四皇子色鬼无疑了!也不知那九尾狐究竟有几分姿色?竟把人迷到这步田地,他日若有机会,定然要瞧她一瞧!”
听那木面人嘿了一声,道:“这老四果然与其他皇子不同,只这一句话,得引出多少fēng_liú冤家来?听说那九尾狐现下就在京都,住在城西的潇湘馆中,跟那老四也见了几面,却没了下文。不过依我看,不说那老四是储君,就算他当上了皇帝,九尾狐也未必看得上他。这九尾狐修行数百年,得天地精华,日月滋养,如今的修为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