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咬牙说道:“好,你们两个去打,若不答应就打死她,就当我们沈家养了一年的野狗!”
两名家丁拿过绑了布条的竹棍,狠狠的抽打在福芸熙的身体上,男人的力道岂是女人能比的,福芸熙扑倒在地顿觉胸腔里刺痛,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然而那沈玉辉仍旧一脸淡漠,她抬起头用尽力气嘶吼:“沈玉辉,你是爱我的,否则你不会那么珍惜这枚扳指!”
沈玉辉把玩着玉扳指,嗤鼻道:“福芸熙,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你只不过是沈家买来哄我开心的一条狗!我岂会爱你?”
“一条狗……”福芸熙重复他的话,这就是她一心一意爱着的男人……只是把她当成一条狗……她心中的那团火被泼灭,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寒……
沈玉辉从拇指退下那枚白玉扳指,冷然说道:“这扳指跟你一样,都是廉价货,本少爷怎会稀罕?”他甩手抛了出去,无暇的白玉碎在福芸熙身侧。她呆呆的看着那洁白的碎片,心也如同那扳指一样碎裂了……
沈玉辉来到福芸熙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她:“痛么?”他的声音如暖阳春风,听着是那样舒服。
福芸熙美眸转动,望着眼前的男子,他又如初见时的温文尔雅,柔情似水,他的笑永远是驱散她霾的阳光。“玉辉……”她伸出手想抚摸他的脸却被他无情的避开。
他脸上暖如艳阳的笑容瞬间变冷,残忍的说道:“拿针来。”
很快,就有人递上一包针,从大到小排列整齐。
沈玉辉捏起一根极长的针,然后抓起福芸熙的手,问道:“答应么?”
福芸熙立即明白了他要做什么,毅然摇头,不争气的泪水随着动作滚出眼角……她不信,她不信沈玉辉会这么残忍,她不信……“不……玉辉……不……”
沈玉辉眼神一寒,钢针飞快的没入她手指半寸!“啊——”福芸熙的惨叫凄厉的荡在沈府大院。
“答不答应?”沈玉辉狠戾的问道。
福芸熙痛的身子缩成一团,泪如雨下,却仍旧摇头。
沈玉辉手上用力,钢针再次没入她手指,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用力,福芸熙感觉到钢针刺骨的滋味让她痛不欲生,浑身颤抖的打起滚来。
“来人,给我扎,直到她同意为止!仔细着点,别弄出明显的伤来。”沈玉辉猛的站起身背对着她。
福芸熙拼命的挣扎,嘶吼:“沈玉辉你为何如此对我?你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为何要骗我……”
沈玉辉回头瞥了她一眼,俊颜上浮现一丝诡笑:“因为我不想陪你玩了!”
福芸熙闻言如五雷轰顶,他说不想玩了?难道过去那些温言软语、海誓山盟都是说着玩的?
家仆拿着钢针迟迟不忍下手,十指连心,这娇滴滴的女子怎么能忍受得了?
就在这片刻犹豫间,福芸熙用尽浑身的力气挣开束缚跪起身子扑向沈玉辉,死死的抓住他的手做最后一搏:“玉辉,你就没有一点点爱过我吗?”
沈玉辉伸出另一只手用力捏住她的下颌,阴冷的说道:“我说过,你很美,但是美丽的女人不会为我守住贞洁,所以你只有两条路,要么入宫,要么……死!”他抬起脚无情的踹上福芸熙的胸口。
福芸熙孱弱的身子被踹倒在地,扑倒在那堆碎碗旁边,她口中喷出鲜血,洁白的瓷片上洒下无数红梅。
“福芸熙,我也说过,你不过是一条狗,养你是让你逗我开心的,不是让你来咬我的。既然你不识抬举,又知道了我沈家那么多秘密自然是留不得。这女人赏给你们玩了,哈哈哈……”沈玉辉绝情的大笑着,两名家仆对视一眼,脸上皆浮现淫笑,他们觊觎这个貌美的少夫人许久了。
沈玉辉的话,如一把尖刀,直接插进福芸熙的胸口,痛的她无法呼吸。整个人如掉到冰冷的寒潭里,刺骨的冰寒,带着深深的绝望。原来……这便是心碎的感觉!她用力闭上双眼,过往的记忆飞快的在脑中闪过……
是沈玉用他阳光般温暖的笑容驱走了她心中的阴霾,让她忘记继母的凌虐。
是他教她识字、作画,他总是爱出对联来为难她,看着她面红耳赤的模样然后开怀大笑……
她病了,他不辞辛苦的日夜守护,直到她痊愈……
他抚琴,她起舞,最爱那四目相对的柔情四溢……
可是,今天她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场梦!如今,梦醒了,心碎了……沈玉辉根本就不爱她,她对他温柔体贴,无微不至,而他……竟然要她死!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美眸无泪,溢满仇恨,她迅速抓过一片碎碗架在脖子。“哈哈哈……”看清事实的福芸熙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又低渐渐高亢起来,最后尖锐得直冲云霄,带着满腔的愤与恨,不甘与诅咒,令闻者战栗,听者惊心。“假的,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什么缱绻温柔的夫君,什么赫赫的富贵荣华,到头来,都是一场镜花水月的骗局!
她的笑声越来越尖锐,以至于她的血泪蔓延在苍白愤恨的脸上,燃烧怒焰的双眸,宛如幽冥厉鬼,死死地盯周围的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她用锋利的碗片划破了自己白嫩的脖子,鲜血喷涌,一地鲜红……
至死,她都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她要记住这里每一张脸,记住今天发生的一切,记住她所听到的每一句话……就算身入阿鼻地狱,化为厉鬼,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