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之童年
1.一个炊烟袅袅温暖的家
老二附成出生后,附仲行更感受到了作为父亲的不易和责任,他想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含辛茹苦的养着5个孩子,母亲已经过世2年了,父亲在西北一个边远的乡下跟着弟弟一起过生活,自己却不在父亲的身边,心中很是愧疚。于是跟妻子唐敏商量带着孩子们移居到那里,与弟弟和父亲一起生活。
妻子唐敏向来都尊重丈夫的决定,于是他们辞去稳定的水利局工作,带着两个儿子,6岁的大儿子附新,3岁的二儿子附成,千里迢迢赶到了父亲和弟弟生活的农村,安了家。
附仲行很有才华,为人又稳重谦厚,很快的经人推荐在村子里做些会计之类的工作。不到一年又被人举荐到了乡镇。
他们的家就安在弟弟家旁边,一个农家院,除了三大间土坯房之外,就是空旷的院子。附伯行与妻子很喜欢在院子里种树,在老三附望出生的时候,院子的小树苗都已经长到可以乘凉了。
附望3岁时,附伯行和妻子絮叨,三个都是男孩,自己很想要个女儿,要不就把老三找个人家换个女孩子回来如何?妻子唐敏沉默着,丈夫是非常喜欢女孩子的,怀上老三后,他就不停的嘀咕,最好是个姑娘,最好是个姑娘......但是真没想到丈夫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也说明他心疼自己,不想再让妻子受罪生孩子了。
唐敏想了很长时间,看着老三胖嘟嘟的模样,心里很是难过与不舍。于是就跟丈夫说,既然咱们的父亲还在,这样的事情,你还是应该问问他老人家吧?!
附仲行觉得妻子说的对,自己放下那么好的生活条件,不就是为了陪伴父亲,让老人家幸福安稳的度过晚年么?!
于是就在吃过晚饭后,独自去找父亲谈谈这事。
老爷子盘着腿在炕上抽袋烟呢。看着三儿子走进来,眼睛里满是笑意。这个三儿子是6个儿女中他最喜爱的。从小功课好,知礼数,几乎没怎么让爹娘费心就长大,成家,生儿育女。人也长的很精神,最重要的是性子敦厚,尊老爱幼,为人仗义却不鲁莽,走到哪里人缘都很好。这次为了怕丧妻的自己孤单,放弃了那么好的工作和生活,带着老婆孩子来到身边陪伴自己。唉........想到这里,老爷子既欣慰又有点酸辛,也掺杂了些感动,多好的儿子啊!
于是想站起来,却被附伯行抢步过来按住“爸爸您就坐着吧”
爷俩对着小炕桌坐下,儿子掏出纸烟,跟父亲默默的一起抽烟。
这对父子很多时候都是如此的相处,有时静的都能听到烟丝燃烧的声音,有时一袋烟的功夫后,附仲行只是说句“爸,我走了”然后在老人疼爱的眼光中离开了。
一根纸烟抽完后,附伯行轻轻的问“爸这些日子身体如何?”
“挺硬朗的”
老爷子奇怪儿子今天的问话,每次见面只需看脸色,这个儿子几乎就能知道父亲的状况。今天他一定有话要说。老爷子静静的等下文。
“爸,想...跟您商量件事......”
“说吧”老爷子从来没见儿子这么吞吞吐吐过。
“恩,是这样的,我们已经连生了三个小子,唐敏跟我几个省的调动奔波,身子也不太好,可是我很想要个女儿,想了一段时间,才有的这个商量。爸,我想把小三跟人家换了,换个女孩....”“不行!”话还没落音,老爷子就很大声的断然拒绝了。
“想都别想,你敢把我那孙子换到别人家,就一辈子别见我。”
老爷子气的发抖,附仲行赶紧跪下“爸,您别生气。这不是和你商量么,也就是我个人的一点想法,并不一定要做啊!您老不同意,儿子哪敢这么做啊。您别生气,我不换,不换。就是心里总想要个丫头,看着弟弟天天盼儿子却生那么多丫头.......”“你别想了,谁都不换,哪怕是跟弟弟也不成!是自己的儿子就该亲自好好抚养成人。你看那三,虽然还很小,出息样都看得出来了,你舍得,他妈舍得不?你舍得,我舍不得。丫头该有会有的。”老爷子极少跟这个儿子喊那么大声,看儿子害怕的样子,便放轻缓了点。
“知道了,爸。您放心,您不让儿子做的事情,儿子不会去做的。”
两人又慢慢恢复了以前的平和,附仲行帮父亲弄了烟丝,自己也掏根纸烟,两人又像以前那样默默的抽着。老爷子知道,这事算是没什么变化的。他知道,三儿子的听话孝顺是发自内心的,他答应的事情就会做到。所以这么多年来,这个儿子最省心。
抽罢烟,附仲行跟父亲道别,回自己家了。
妻子一直忐忑不安的等着他回来,虽然她觉得公公不会答应,但是又怕丈夫一直是老爷子的最爱,一但同意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特别喜欢这个老三。看到丈夫悻悻的样子,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附仲行进屋说,“活点面炕饼子吧,我想自己坐会”。妻子点点头,去厨房做饼去了,她知道丈夫需要独处。
附仲行取出了他的古琴,盘腿坐在炕上,弹起他平时喜欢的《平沙落雁》。一曲终了,他站起身去院子里看那些与妻儿一起栽种的白杨树,这些树挺拔朗朗,像一个个个英俊的少年。随着晚风轻轻晃动着,让他觉得格外亲切。村子里家家生起的袅袅炊烟,化为薄雾,围绕着村庄,就如许多仙女,舞动着她们白色的轻纱,轻轻抚摸这个暮色中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