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看清,灰影是名极丑陋的驼子,使一把极丑陋的弯刀,当真是人丑刀也丑。偏偏这驼子实力强悍,青衣女子剑速虽快,剑招虽高,在那名极丑陋的驼子所使的极丑陋的弯刀之下竟然节节败退,打得十分吃力。只听驼子叫道:“小女娃,这两个人是爷爷我的了,你再不滚蛋,就准备给他们收尸!”一刀斩向欧阳轻,青衣女子奋不顾身地挡住,驼子却又斩向欧阳灵,青衣女子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其实青衣女子的武功比驼子的低不了多少,甚至因为家传武学神奇,对驼子的武功还有几分克制。之所以不敌,关键在于杀意。杀意对武功威力的增幅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拔刀斩心法唯一的口诀就是:“杀意死志,极之一斩。”也就是说,拔刀斩是门杀意越强则威力越强的武功。其他武功虽与拔刀斩殊异,道理却是一样。青衣女子武功虽高,杀意却弱,驼子与她不同,每招每式都在搏命。青衣女子不敢与驼子硬碰硬,便以列子御风术周旋。荆楚心道:“这要打到什么时候?”径自起身,走到板车前面看了一眼,大吃一惊,差点叫出声来,脸色却已变了。那两个人竟是欧阳轻、欧阳灵兄妹!
荆楚实在不知青城派怎么会把欧阳轻和欧阳灵抓了起来,但这一点现在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青城派不光对自己下手,还对自己的朋友下手!还有这个驼子,都不是好人。荆楚怒气上升,向令狐冲和唐七的藏身处摇了摇头,摆了摆手,便想先给欧阳兄妹松绑。他刚把右手放在刀柄上,旁边伸过来一把弯刀,呼地斩向他的脖子。这一刀势大力沉,荆楚施展轻功,连退五步才堪化解。他冷静下来,心想:“就凭驼子这一刀,他的武功比我高。即使我和青衣女子联手击败了他,也不可能把他留下,更不可能知道他为什么要抓欧阳兄妹。说不得玩点阴的。”
驼子叫道:“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以为合起伙来就能从爷爷我手底下讨得好么?你们差远了!”青衣女子问荆楚道:“你怎么会……”荆楚叫道:“会什么会?小贱人,你刚才杀了我青城派弟子,现在是你拿命来偿的时候了!”左手拔出君识剑来,直刺青衣女子胸部。
这一招下流至极,青衣女子大怒叫道:“登徒子!你们青城派无所不为,本姑娘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剑光霍霍,迎击荆楚。荆楚左手长剑不是刺胸,就是刺腰、刺臀,这些都是女人身上的要紧部位,怎能让荆楚长剑碰到?青衣女子小心守御,剑招九虚一实,剑光缭乱,如舞蹈般好看。驼子见两人打了起来,狂笑道:“小娃娃武功不错!”扔下两人,伸手去抓板车上的欧阳兄妹。
忽听荆楚啊地惨叫,声音凄厉,接着扑通一声,似已中剑倒地。驼子不管不顾,依然伸手去抓板车上的欧阳兄妹。却听青衣女子叫道:“住手!”一剑刺向他的后心。驼子头也不回,反手一刀,将青衣女子的细剑撞飞。他意在俘虏,不欲与青衣女子纠缠,这一刀已使全力,果然建功。他归刀入鞘,一手一人,正要远遁,忽然左脚剧痛,身体失去平衡,立即仰天摔倒。
荆楚以拔刀斩一刀斩断了驼子左脚,翻身而起,踩住驼子胸口,对青衣女子道:“多谢姑娘配合,这个人交给我,姑娘不妨先去看看那他们怎么样了。”青衣女子站着不动,剪水双瞳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娇声道:“登徒子!无耻!”她肩上的虎皮鹦鹉竟也跟着叫道:“登徒子!无耻!”荆楚擦了擦冷汗道:“你明明知道刚才是演戏……好吧,在下失礼,抱歉。”原来他一眼看清板车上的两人是欧阳轻和欧阳灵后,便猜想青衣女子既是欧阳兄妹的表姐,听她口气又与欧阳兄妹相熟,肯定认识欧阳轻的佩剑,也就是现在的君识剑。因此他以左手执君识剑与青衣女子交手,数招一过,青衣女子果然认了出来。两人都是满腹机智,虽不相识,十分默契,拆了几招,荆楚假装中剑倒地,青衣女子在上面佯攻,荆楚在下面趁机斩断了驼子左脚。真要与驼子硬碰硬,他们两个加起来可能也赢不了。
青衣女子满脸委屈道:“演戏?演戏就可以为所欲为了?那些坏人做了坏事之后,如果都说刚才是演戏,是不是就都不用负责任了?”荆楚苦笑道:“不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是。青衣姑娘,你能不能先去把欧阳轻和欧阳灵放了?”他看青衣女子一袭青衣极美,顺口叫声青衣姑娘,却听青衣女子叫道:“好哇!你连我的闺名都知道?岂有此理,本姑娘还没许人呢。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他们两个告诉你的吧?你一定就是表妹口中的那个什么荆楚了?表弟不光把我们欧阳家一人一把的佩剑都送给了你,还传给了你列子御风术是不是?你别不承认,我刚才亲眼看见你用了。你也该知足了吧?竟然还想打我表妹的坏主意,你……”
欧阳青衣兀自絮絮不停,驼子却猛地一个侧翻,从荆楚脚底滚了出去。他一只脚施展轻功,竟也十分快捷。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