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声呵道,一双眸子紧紧盯着他。
仿佛对这个答案很是在意的样子,他若敢说个是字,我定要让他尝尝心痛的滋味,就如同我一般,温夫人心道。
“你总是这般,不相信我。”温大人苦笑一声,俊郎的眉眼里满是苦笑,从一旁端过一眼黑漆漆的药汁儿。
温夫人瞥了那药一眼,眼里满是嫌弃,许是因为太过失望,竟然开始隐隐抵触和防备之意,除了自己的儿女,她不相信任何人。
温大人看在眼里,端着药碗的手一紧,心中开始阵阵痛意,如同软刀子一钝一钝的,难受极了。
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么?他从她的眼底里看到了戒备,看到了怀疑,以及消退的爱意。
当两人对峙之时,阿礼已然推门进来了。
“阿礼见过大人,夫人。”阿礼俯身行一礼。
温夫人淡漠地转过身去,不言不语,她倒要看看他要交代什么。
温大人叹息一声,轻轻抚了抚她的背,才望向阿礼,“去准备一碗落子汤,给秦氏送去。告诉秦氏,孩子是她自己不小心弄掉的。不要让老夫人那边得到风声,知道么?”
话中满是不可置否,带着些许的凉薄之意。
温夫人闻言一惊,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向他,只见到了脉脉深情。
阿礼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说,“大人,秦姨娘怀孕三个月,若是落胎,只怕会……”
“嗯,那又如何?”温大人皱了皱眉,似乎在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这便是最好的安排了,不是么?不过一个庶出而已,难道还要他百般怜惜不成,本就是为了母亲养的玩意儿而已。
至于温暖那儿,进宫了又如何?依然需要家族的支持不是么。
后宫佳丽三千人,即便陛下怜爱温暖,上面到底有着出尘之色的皇后,缥缈之色的贵妃娘娘,以及未来数不清地妃妾。
阿礼身子瑟缩了一下,随即称“是”,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温夫人狐疑地看了看他,抿着唇倔强地不愿意去开口,可心底里却打定了注意,晚上让诗书和朱儿去趟玲珑阁去。
“这下可能好好吃药了?自己身子虚,自己不知道么,还学别人那般逞强。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呢?”温大人无奈,摇了摇头继续端起药碗,垂眸用汤匙拌了拌,“至于娘那儿,我会解决好得,你放心吧。”
说罢,用搪瓷地汤匙舀了一勺药,小心递到她嘴边去。
温夫人只得喝了这口药,一把端过药碗,几口的功夫一饮而尽,脸上满是一言难尽。
温大人柔和地揽过妻子的,眉眼里满是柔和,半点不像刚刚轻描淡写便叫自己的骨肉落了的人。
倒是巧了,这时门砰地一声开了,一个青衣少年风似地冲了上来。
“娘,娘你怎么了?您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可是找了大夫,吃了药?”
一连串的问句里满是急切,步伐也急得很,一个身高六尺,身材偏瘦,着一身青衫的少年冲了进来,直接就挤了过来,本来白皙的皮肤因为快马加急而布满了红晕,还大喘着气儿,一看就是匆忙赶过来的。
这少年有着一双像露珠一般清澈透明的眼睛,同温夫人如出一辙,高高的鼻梁则是随了父亲温大人,一双薄唇显得他很是冷漠,实则不然,他才是温家最爱笑的那一个。
此时此刻,他的眼睛里盛满了担忧,可把温夫人感动坏了,脸色也红晕了许多。
感动地泪眼汪汪,一把推开了惊愕看着她的丈夫,直接就抱住了温舒然。
略带哭腔道,“我的然儿啊,也就你和你哥哥姐姐最在乎娘了,娘就只有你们兄妹了。不像有的负心人。”
话中满是意有所指。
温舒然手忙脚乱地哄着自家娘亲,全然没有注意到父亲温大人的神情。
好一会儿,温夫人才止住了眼泪,抓着他的胳膊,“娘要是没有生下你们兄妹,只怕早就让别人挤兑出去了。”
不止嘴上这么说,她心里也是如是想着,即便丈夫那般说,可还不是他进了姨娘房,才有了那孽种。
“娘,怎么会呢。有儿在,儿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您的。”温舒然目光坚毅地许诺着,打小他就知道家里祖母不喜欢娘亲,但对他们几个小的却很疼爱,可是娘亲是他们的亲生娘亲啊。
便是祖母再如何抬举那些庶出,到底是庶。
说罢,看了眼温大人,沉声道,“爹,到底怎么回事啊。”
温大人张了张口,叹了口气,这话他该如何和孩子们说起呢。
最终化作一句,“你放心吧,爹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顿了顿,看向柔弱难过的妻子许诺道,“那些庶出的,我自会让他们自己去开门建府去。我的妻子从始至终都是你,永远都是。我再不会那般糊涂了,你放心。”
这话一出,温舒然神色一松,他比母亲更明白男人间的一诺千金。
既然父亲说了,便信他一回,若有下次,温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