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矩看着赵豹,“山右大学堂我也常来,先生我倒也是第一次见。”
“这么说来,那可真是缘分。”赵豹咧嘴笑着,“不如我做东,请本家到雅间坐坐如何?”
“雅间?”宋矩实在是看不出这么个小酒店有什么雅间。
“随我来。”
宋矩和周东雷跟着赵豹七转八转,心里一阵好笑,什么雅间需要这么绕。
“赵先生,请进。”
门打开,一道光从头顶的窗户照下来,刺目的阳光下,宋矩影绰绰看见窗口下面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而四周是一片看不清的灰暗漆黑。
原来这是一个地下室,宋矩心想,但是自己一路上并没有往下走的感觉,也可能是隐藏在山丘或土堆的后面。
“别动!”六七个人从两侧的黑影中闪出来。
“二位既然来了,不聊好了可不能走。”赵豹大模大样的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脸上的猥琐已经被桀骜和凶狠挤的只剩下了一成,
“赵兄手段不错。”宋矩笑笑。
“多谢。说吧,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来的?”赵豹歪着脑袋,几乎是躺坐在椅子上。
“当然是客人。”周东雷道。
“哦,是嘛,就是不知道我的客人是爱吃板刀面,还是过油肉。”
哗啦一声,两边亮出的是雪亮的钢刀和烧红的烙铁。
“当家的,好像这家店饭菜不大好吃。”周东雷一脸苦笑。
宋矩也叹了一口气,“这位什么豹先生,我们不想吃板刀面,也没胃口消化过油肉。我们是哪里来的你自然清楚,但要做什么可要看豹先生的态度了。”
“哦,”赵豹身子侧了侧,“你好像忘了谁是这里的掌柜了。”
“等等……”宋矩一脸无奈,“我确实忘了,您才是这里的掌柜。”
“很……”
宋矩没等他说出那个‘好’字。他已经像离弦之箭一样朝赵豹冲过去。
“住手!”
“啊!”
“哎呀!”
“哎呦……”
宋矩在两分钟内打倒了六个人,周东雷打倒了另外一个。
而赵豹,依然坐在太师椅上,只是已腰板溜直。
宋矩的计谋很简单,老话叫声东击西,军事术语叫围点打援。
“不知道现在谁是这里的掌柜。”宋矩拎着衣领把赵豹提起来,坐在太师椅上,一把哲国产的盒子炮拍在桌上。“我不用动枪就能收拾你们,你们究竟是干嘛来了?”
“佩服……”赵豹站在一边,脸上猥琐和桀骜的表情似乎都不见了,“你是谁?栽在你手里我认了……”
宋矩打量了一下赵豹,“是条汉子,怪不得能当掌柜。”他一抬手,冰凉的枪口顶在赵豹太阳穴上。
“住手……”
“啊……”
“哎呀……”
“哎呦!”
宋矩笑笑,“不想让你们掌柜的脑袋开花,你们就讲讲。”
“都闭嘴!”
赵豹怒喝着,太阳穴上青筋暴起。
“宋帮办,手下留情。”一个听过的声音
掌柜的位置设计的很好,背后的窗口正好照在门口人的脸上。宋矩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这张见过的脸,兰贵馨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现在,这张脸上的所有的黄凯和焦急都挤在那些褶皱里面。
“兰贵馨,你终于肯出现了。”
宋矩长长吐了一口气,“你不来,我真不知道今天该怎么收场。”他把枪收到怀里。转向赵豹,“赵掌柜,你不是一定要坐在这把椅子上才能给你的人下命令吧?”
“你们退下去,都在外面等着,谁都不许轻举妄动。”
宋矩点点头,“周东雷,陪几位一起出去,陪个礼。”
阴暗的屋子里只剩下宋矩、赵豹、兰贵馨三个人。
“这位五苔西峰豹,兰某山右大学堂的挚友。宋帮办,抱歉……”
“不知者不罪。西兄我刚才也得罪了。不过这都是你兰贵馨的问题,商锋肯让你来找我,你自然也知道我们的主张,但你却对我如此隐瞒,我非常失望。”宋矩站起来朝西峰豹一拱手,“本人山右新军训练处帮办宋矩。”
“果然名不虚传。”
“我现在哪里有什么名,不过总有一天我的名声会越来越大。西兄,现在我们是朋友了,能否告诉宋矩,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我们要做什么,宋帮办会不知道?”西峰豹看看兰贵馨,满面堆笑。
宋矩见他现在还在打哑谜,知道这是块滚刀肉,他冷冷的说,“不论你们要做什么,时机未到。”
“宋帮办,哪有那么多时机成熟?等巡抚大人把这些人的脑袋一个个拔出来就成熟了?”
“那请问两位和冷寿泉谈的怎么样了?和袁韵松谈的怎么样了?”
“冷寿泉刚回国,他的根基还不深,严百川还没回大原,他们也没有主心骨。所以,为时尚早。袁韵松是南方人,我们交往不多……”兰贵馨瞥向西峰豹。
宋矩心里一阵冷笑,他没时间去调查冷寿泉和袁韵松。但以自己对异誓会的了解来看,各省的异誓会几乎是各自为战,而冷寿泉这样得了官职回国的,又怎么可能轻易去弄险呢?
“宋帮办,想必你也不知道袁韵松的计划吧。”
宋矩转向西峰豹,西峰豹的脸上恢复了几分猥琐的得意。“我们虽然和袁韵松交往不多,但袁韵松的计划可是了解了一二。”他坐回太师椅,半靠在椅背上,“袁韵松‘恢复祖制’的提议,恐怕宋帮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