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从前在大昭的往事了。
谢长欢在房中写字,用的皆是大昭带来的上等笔墨。李旻凑近了才瞧见了原来她在练习北卑的文字。
全部心神都在面前的执笔,当发现了李旻的到来,谢长欢着实吓得不轻,整个人都是一震。正待她要放下笔的时候,李旻却主动握着她的手将没有写完的那个字工整的写好了。
“往后都是要在这儿过日子的,早些学北卑的文字和语言也是好的,这些总归是手把手教授,好过拿着书去问殿中的小姑娘。”
谢长欢握笔的手一顿,似乎有些惊讶李旻居然连着这般细枝末节的事情也留心了,还专程跑来费心教她。
“专心些。”李旻提醒心思飘向别处的谢长欢道:“怪不得从前在学堂习字的时候你总会挨侯爷的训斥,这心思也太过拢不住了吧。”
“哼。”被李旻这般直白的戳了从前的短处,谢长欢从鼻子里头不悦的哼出一声来,心中暗道若是不尽快学好,岂不是要一直被李旻这么取笑下去。
随着回春转暖,谢长欢殿中的炭火才慢慢一点点被撤了下去。谢长欢是冬日嫁到这北卑来的,猝不及防的感受了北地的刺骨严寒。
对她这么个南地来的娇养贵女,李旻也只是想尽了办法,尽可能周全照顾,厚毛毯子铺满了整个寝殿,最好的炭火烧得暖如春日。
有善于驯养马匹的封王送来帝京城几匹上好的良驹,李旻心想,也是正好的光景,这几日也可带着谢长欢出去走走,毕竟从前是为着广阔些的风景,从秋千上边摔破头也丝毫不怯的人。
“多谢大君好意,臣妾并不想外出。”谢长欢听完了李旻的提议之后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自回到公主府她便习惯了足不出户的日子了,守着方寸地方郁郁寡欢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反正出去也遇不到什么好事儿。
“这里是北卑,不是大昭帝京城。”李旻道。
谢长欢不解其意的看着李旻。
却听李旻敛眉带了些冷意又说道:“在北卑这儿无人敢议论你半句不是,若是有,孤便让他无机会可说。”
这一回谢长欢确实真真切切感受了一回,当李旻这个人强硬起来是什么样子。根本不由得谢长欢再推拒,整个人便天翻地覆的被李旻轻而易举的扛在了肩头上。
李旻今天是立定了心意要带谢长欢出门。
谢长欢还在李旻肩头上不安分的挣扎扑腾,李旻一手按在她的后腰稳住,才使得她不至于把自己摔下来。
“这处宫道平时最是宫人们来往频繁的地方,若是觉得不够丢人,大可继续挣扎闹腾。”谢长欢听到李旻沉静的声音如此说道。
69.番外:旧事(四)
谢长欢自从来到北卑之后一直安分守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不得体的事情,自己心中甚至还有了几分自得,自己从前在大昭帝京城从未得过淑女的名声,目下无尘的形象来。
但被李旻这么直接的扛起来在宫道当中走着,所有端庄自持,冷傲疏离瞬间都烟消云散,过往宫女见着君主都垂首推到一侧让路。
尽管如此,谢长欢还是看出了宫女们看热闹的颜色,甚至有些忍不住捂着嘴巴无声的笑了起来。谢长欢更觉丢人,只能任由李旻扛着,在他背后捂着脸,能遮掩一点是一点。
李旻这个君主当得真够不称职,登基这么久了就她一个女人,此时丢人的事情做出来连存疑的空间都没有了。谢长欢心中埋怨李旻。
北卑到底是马上起家,宫廷里头的马房修得很是完善,大小甚至堪比小型的马场。
谢长欢未嫁之前骑射并不弱,至少在一群帝京城的闺秀当中十分拔萃,就是从前在学堂当中的公子哥们,也只有武将世家出来的几个能够胜过她几分。
一来性格使然,小时候跟着表姐一块儿练过,谢侯并不反对女子习武,长公主也由着。
只是嫁人之后,太傅府中沈家人大多陈见迂腐,觉得女子做这些显得不大端庄,沈观世也不喜欢,谢长欢才慢慢搁置下来了。
进献的良驹自然都是挑着最好的,饶是谢长欢看了也是要赞叹几句的。原先推拒着死活不愿意的人,此时却是满眼的跃跃欲试,自己凑近了去瞧那些良驹。
美人之所以称为美人,只因不管作出何种情态都美,偶尔安静下来的谢长欢不是不可爱,但这般眉目生动的谢长欢才是李旻记忆之中那个念念难忘的女子。
“有哪一匹能够看得上眼的吗?”李旻走在谢长欢的身侧问他。
“这头。”谢长欢不是寻常的闺阁女子,她懂骑射,也略通相马之术,自然能够通过品相情态,优中选优,在一众良驹当中挑出那一个最为拔萃。
这头名为乌云踏雪,是匹乌骓马,马身乌黑油亮,身板健硕精干,尽管不怎么外显但真正懂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