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她女儿的男朋友。
“是的,复仇。”我嘴里重复着,手中却稳稳的握住她的柔荑,她的纤手五
指显然更加瘦长,没有白莉媛那种丰腴的感觉,但光滑柔软的触感一点都不逊色,
只是手上的温度太低了,初入手有些冷冰冰的,好像握住玉石一般。
“把他们虚伪的面具撕碎,把他们的罪恶揭露于阳光之下,把他们强加给你
的屈辱、不公与伤害一一回报到他们身上,这就是复仇。”我一字一顿的坚定说
着,毫不掩饰自己对复仇的渴望,因为我们拥有相同的敌人。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只是对我这么说而已?”梅妤仔细的端详着我的脸,
好像是像从我脸上看到一些她想要的东西般。
“有什么别吗?”我面色沉静如水,反口问道。
“你这么年轻,为何思想会如此黑暗?”梅妤的眼神里流露出思的神情。
“我是个男人,我经历的事情并不比任何人少。”我坦率的看着她,但回答
却很简练,我相信自己所展示出来的已经足够了。
梅妤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她若有所思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初会答应这个
交易吗?”
“为什么?”我不知她为何会提起这件事,有些奇怪的问道。
“那次我们去郊外与检方碰面,其实那天我还见到了另一个人。”梅妤缓缓
道来,她这是第二次提起这件事了,好像她还对我隐瞒了什么。
“什么人?”我当时被挡在了楼下,所以并不知道他们会面时的情况。
“外子。”梅妤从唇中轻轻吐出这两个字,我顿时联想起在那个培训中心门
口看到的囚车,原来如此。
梅妤好像看得出我想说什么似得,她自然而然的继续说了下去。
“我见到他的时候也很惊讶,因为自从上次开庭后,检方便不允许我们探视
了,所以我有半个月没有见到外子了,而且他们还慷慨的让我们单独谈了一会儿。”
“从那天外子的穿着与神情来看,他们近期对他颇为客气。果然一开口我便
发觉有变化,外子对检方的态度明显发生了变化,他站在自己角度重述了遍交易
的好处,从他的表达来看,检方这个方案对于彼此都是双赢的结果。”梅妤唇边
泛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认为我们的胜算太小了,与其承担将来败诉的后果,不如答应这个交易,
我们自己受点委屈就算了,重要的是将来还有重逢的机会。”
“我能够理解外子的想法,他一辈子都是顺境过来的,从求学到事业到家庭
皆是如此,从来没有遭受过什么挫折。一方面是他家族的力量,另一方面也是他
本人的努力,像监狱这样子的地方不是他能够呆的下去的。”梅妤的目光转向了
别处,我看得出她内心中的纠结与痛苦。
“但我最担心的就是,检方虽然开出了交易条件,但我对他们是否会兑现这
个问题却没有把握。根据我在机关多年的经验,对于嫌疑犯的诱供和骗供是检方
常用的手段,而在现有的法理基础上并未限制这类行为,况且这种私下的交易并
没有法律支持,完全得看检方是否遵守承诺。”梅妤说到此处,苦笑了一下,好
像不敢相信自己所说的一般。
“不过外子对于这点并不是很担忧,他们找出了外子在大学时的党委书记来
劝他,外子当年就是在他介绍下入党的,之后他曾经任分管商业的副市长,此人
一向对外子颇为赏识,并且提拔重用他。”
“外子的父亲是老红军出身,解放后长期在军任职,他们家根正苗红,从
小很重视对孩子的培养。他在大学时当过团委书记和学生会席,毕业后很快进
入党政机关工作。可以说,他一路走来都是顺风顺水的,在事业上的进步速度超
过同龄人太多,虽然之后改任国有企业领导人,但他心中对于组织的信仰是极为
坚定的。”梅妤静静的说着,她的语气平和寡淡,好像只是在转述一个事实,并
不涉及对事实的评价。
“所以,当他的老领导也是老上司,80多岁老态龙钟的老党员,在他面前以
党性和个人名誉做担保,向他保证检方会兑现这个交易的时候,外子仅有的一点
疑心也随之消失了。”
“哎,在利益面前有什么事可以保证的,尤其是涉及到政治因素的承诺,在
这类人物眼中一文不值。”我有些感慨道,杨霄鹏实在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像那种在官场政治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随口做出的承诺就像吃饭睡觉一般
简单,但要让他们遵守承诺,只能听天由命了。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的承诺
之上,这等同于空手进狼窝劝狼不要吃肉一般可笑。
“呵呵,他不但很相信这位老师,而且还用组织惯用的话语来说服我。在他
心目中,一直认为自己的遭遇只是个错误,组织只是被部分坏人所蒙蔽罢了,而
当一切都水落石出后,组织将会还他一个公道的。”梅妤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好像对丈夫的话并不那么深信不疑。
“他的信仰是那么的纯洁与坚定,让我无从反驳,况且对于他的成长历程来
说,我的反驳也显得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