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宽恕你。”
那把射钉枪从无力的主人手中滑落,落到了地上,而一个小小钢柱从男孩腹部被一根弹簧拽了出来,回到了夏天左手的那个把手里面。
系簧枪作为子弹的重锤会在发射后被枪里面的弹簧收回,只会留下一个空洞的伤口,是以,有些杀手喜欢使用这种不留证据的武器。
夏天一直把那个把手抓在了手里,男孩毕竟不是职业的杀手或警察,在看到了夏天这个小孩子之后放松了警惕,没有仔细检查夏天身上有无凶器。
这就是少年犯和老手之间的巨大差距。
而手术台之下,司马羽整个人才浑身瘫软下来,靠在了双双身上。
红的发黑的血液从伤口流下。大股大股的。
“但是为了我所爱的人,我不得不杀了你。”
“简单的向你介绍一下你的伤势,我用系簧枪击穿了你的肝脏,所以你才会感觉疼痛无比的。呐,你的伤势太重了,肝脏已经被我击穿了,没法救了,从理论上来讲,你现在应该已经因为巨大的疼痛而无法站立了。”
和夏天的话很配合,男孩子无力地瘫软在了地上。
夏天走进了,低下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刚才已经原谅过你了,所以,你也要原谅我才好。”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刚才我和你说那些话,只是在找一个杀你的理由而已,呐话虽如此,你要说放我走的话,我也不会杀你的,可惜,你自己选择了一条死路。”
男孩子眼里出现了后悔之色。
“顺带一提,刚才我已经杀过人了,我在楼上遇到了一个女人,见到我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我,结果被我杀掉了,呐,那个人应该是你妈妈吧,其实我们已经是死仇了,这件事,你们一家中你是最先知道的哦。”
后悔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极度的憎恨。
“放心吧,我会把你的家人送过去陪你的。”
心理上和身体上双重的痛苦,让男孩子喉咙里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很痛苦吧!”夏天说道:“按道理来说,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我应该给你一个痛快的。”
夏天把手中的气枪枪口摁在了男孩脑门上,但又把它拿了开来:“可惜的是,我不能这样做,刚才你用枪对准我的时候,我是可以对你开枪的,但是现在我给你一个痛快的话,那我的行为就不属于正当防卫范畴了。”
“作为一名遵纪守法的好孩子,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的相当的不痛快。”
“抱歉,你就安心的在这里等死吧!你还可以活三分钟。”
回应夏天的话,大滴大滴的眼泪流了下来。
“哭了啊,呐,也是,你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哭泣是情有可原的。但你还是省一省吧,你我都不无辜。”
说完话,夏天恍然大悟的一拍手。
“对了,我还有一件必需要做。”
他半蹲在了男孩身边,嘴里面开始念叨了起来。
唯愿临终时当一切种种即将远离心中有此一念念念相随于生死大海秽恶中游曾对无上真善有所企求。
你完全确定,当你离开这里时,你将再次与心中所有的亲人在一起,与所有已故的亲人在一起。而且,不必担心你正在离别的人,因为你还将一次次看到他们,你还将一次次地爱他们,直到永远,甚至就在当下。
这是天主教的临终祈祷。
这几句话,夏天使用正常的声音高度说出来的,司马羽也听到了这几句话,也抱着萝莉钻了出来。看到了就是像个神棍一样神神道道的夏天,那画面很是荒诞。
司马羽最先注意到的是地面上的那一滩鲜血,她呆了呆,用急切的语气问到:“夏天,你没事吧,你受没受伤?”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只是,我有些累了,诶,小司马,你抱住我干什么?我可是不好那一口的!”
“人家担心……哎呦!夏天,你干嘛打我。”
夏天很严肃的推开了司马羽:“记住,你是个男孩子,不要用那种女性化的自称。”
“还有,司马羽你用不着担心我的安危,没人能伤的了我的。”
司马羽一指夏天的脸:“夏天你脸上又在流血了,用不用我帮你包扎一下?”、
“呐,谢谢了。”
这家伙总是能做下一些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事,咬着牙处理好了夏天的伤处,估计到了夏天的感受,司马羽忍着愤怒特意的使用了最温柔的手法,之后司马羽注意到,夏天再次弯下腰,嘴里念到:“阿弥陀佛!无量天尊!阿门!印沙安拉呼!”
夏天,这是四个不同宗教用来祈祷时说的话吧?你紧着一样修行行吗?你这已经学杂了啊!
她不禁问道:“夏天,你信教吗?”
夏天摇摇头。
“那你在干什么?”
“我在为他告解,在宽恕他犯下的罪孽。”
司马羽脸上挂上了女性特有的那种冷笑,不过夏天背对着司马羽没有看到。
“这家伙,有什么值得宽恕的。敢伤害我的朋友,我在意的人!哼哼!”
“果然,伪娘和女人一样,都有记仇小心眼的毛病,当然我倒是很欣赏司马你这一点。”
一句话,点燃了司马羽的火药桶,你欣赏我这句话让我很开心,但是伪娘那个词是怎么回事?
不过她多少还是能看清局势的人,只是把这笔账再次记下,等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