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次谈话,老爷子终于知道张夜是认真的,也只好全力支持自己的孙子。
老爷子这根主心骨有了,再把张虬龙这个教官说服了,就可以开始鼓动周遭村子的年轻后生,等人足够多了就操练起来。
张夜琢磨,如果自己能搞一套唐军的铠甲,一把唐刀,穿戴起来威风凛凛,不怕那些小子不被吸引来,后世的自己也不是被一套军装馋的不行,由已推人嘛。
张夜问了问老爷子,老爷子告诉他,雀头村有家铁匠铺,老铁匠姓李,据说以前给军队打过战甲。
有了这条线索,张夜自然不能放过,不过还少个人引路,于是张夜自然而然的想起了二驴子。
二驴子那天帮了自己一个忙,还没谢过他,正好今天晚上叫来喝一杯,就算他不喝酒,有东西吃也不错。
二驴子家比较好找,就在自己家被烧的祖宅不远,进了院子,二老都在,张夜打过招呼,便直言要请二驴子晚上过去吃饭。
二驴子本名孙星,孙家是大槐村为数不多的外来姓,颇有些受排挤的意味。
孙父见儿子和本地大户家的儿子交好,也有些高兴。而孙母则是拉过张夜的手,好一顿夸奖,说张夜有文化,好口才,长大了肯定有出息,夸的张夜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孙母还不见停,又问了张夜的生辰,喜好,这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孙星听的不耐烦,拉了张夜的手就往外跑,张夜正苦于无法脱身,就任由他拉着。
两人一口气跑出村子,这才弯下腰喘着粗气。
张夜哈哈笑道:“你拉我跑什么,你娘夸我两句你不乐意了?”
孙星翻了个白眼,回敬道:“我这是救你好不好,你还埋怨起我来了。”
孙母似乎要给自己保媒的架势,张夜也看出来了,不过并不说破。反正老爷子已经认定梁画了,亲的和亲孙女一样,别人要说媒,老爷子这一关肯定过不去,张夜现在一堆事情要忙,就不操这个心了。
张夜打了个哈哈,避而不谈,一摆手:“走,咱们去铁匠铺。”
“去铁匠铺干嘛?”孙星一脸好奇,“你要打农具?”
“去了你就知道了。”
……
雀头村和大槐村风光还不一样,到处都是粗壮的梧桐树,上面栖息了各种不知名的鸟,叽叽喳喳的叫着。
孙星看着鸟窝有点走神,张夜知道他手又痒了,想爬上去掏鸟蛋,赶紧把他拖走。
两人几乎穿过了雀头村子,才看到铁匠铺的门面,还没走近,就听到了“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声音不徐不疾,沉稳有力,外行人也听得出来,这是把老手了。
走的近了,张夜又闻到一股酒气,这股气味有点酸酸的,比自己挖出来那坛酒不知道差了多少。四下一打量,才发现有家酒肆就在铁匠铺对面,一个老翁正坐在门口眯着眼晒太阳,手里拿把破扇子赶走讨厌的蚊虫,背后的店里有几个大号的酒缸,气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此人应该就是张虬龙嘴里的老酒头了,这里的酒气味实在太差,怪不得虬龙看见自己那坛眼睛都直了。
张夜没有惊动他,和孙星一起进了铁匠铺。
就在张夜进门的刹那,老酒头忽然抬起了下巴,把他那颗酒糟红鼻子探进空气里使劲嗅了几下,好像发现了什么。
铁匠铺里并不冷清,一进门,有两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后生在里面转悠,张夜环顾四周,墙上挂的大多是农具,锄头,铁锨之类的,并没有想象中的兵器铠甲,想想也是,一个乡村的铁匠打农具才是正理。
那两个年轻人,听到有人进来,一人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眼光里似乎有些不屑,又把头转回去了。
张夜不认识这此人,就问孙星:“这人是谁?”
孙星是个地理鬼,周遭没有不认识的,于是解释道:“这个是鹿鸣村的后生,在城里的大书院读书,傲气的很,听说有个远房舅舅是县里的主簿”。
原来是个自视甚高的读书人,那么他的同伴也来也是一类人了,张夜顿时没了兴趣,带着孙星就要去里屋。
张夜刚走到门口,那人忽然伸手拦住张夜的去路。张夜转头看他,眼里是询问的意思,你有事吗?
那人见张夜连话都不说,不太乐意,不知道从哪里摸了把扇子扇了起来,努力做出一副fēng_liú倜傥的模样,见没人理他,只得开口道:“这位小兄弟,没有进过学吗?如何不懂规矩!我们先来,又比你年长,古语有云:长者为尊……”。
“好了,”张夜打断他的话,“你先就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孙星接口道:“占着茅坑不拉屎。”
他居然说张夜没读过书,这就是骂人了,张星哪里肯放过他,立刻补了一刀。
那人气的不轻,拿着扇子指着张夜道:“你们,你们,你们真是有辱斯文。”
孙星冷笑一声:“我们没读过书,不知道斯文是什么,哪像鹿大少,一肚子屎。哦,不对,是屎文。”
张夜听的有趣,这个孙星损人还真是把好手。
鹿大少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这时他身后的另一人转了过来,冷冷道:“贪口舌之争,有什么意思。”
张夜眼前一亮,这个人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先前被鹿大少挡住了,没有细看。此时看来,这人眼中光芒内敛,气息沉稳,一身肌肉鼓起,还是个练家子。
众位看官不要误会,张夜并不好男风,他现在是求贤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