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幽冥殿,是整个冥府的权力象征,这里与其他九殿不一样,里面灯火通明,外围也异常暖和。此时,殿内一处议事堂中,有六人正端坐其内,于议事堂外百米内竟无一人把守。
堂内,为首坐着一个蓝衣男子,他面容英俊,身材高大,唯一奇怪的是他头上竟长着一对犄角。茶过三巡后,堂下东侧二座一男子突然站起,对那蓝衣男子说道:“大哥,年关将至,按照往常惯例,父亲应该会召开十殿会议,将各司各殿的掌权人共聚于此,怎么这个时候了,还未听闻父亲有传出任何消息。”
那被称作“大哥”的蓝衣男子乃是冥府主宰的大儿子,又是宋帝殿的殿主,姓景,单名个“璇”字,他修为高深,法力高强,权力极重,在整个冥府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刻,他见有人发言,抿了口茶后,笑道:“三弟,你平时一向不爱管冥府的事情,怎么今天反倒先于众兄弟开口了。”
那男子闻言,面色一红,说道:“平常嘛,我是不愿理会这些事情,但现在不一样,我已多时未见到父亲,冥府内谣言四起,其余各殿的殿主纷纷上门询问父亲状况,我不爱多理,但却没个法子,只好央你出面。”
他话音刚毕,西侧为首一瘦弱男子霍地站起,抢声道:“哪来的什么谣言,冥府内事情繁多,这些个下人们哪有空去管咱们内部的事情。更何况,父亲是他们能见就见到的吗?三哥,你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吧!”
东侧男子闻言,刚欲争辩,却听景璇说道:“四弟,不可以对你三哥无礼!”那瘦弱男子对景璇的话很是听从,当下唯唯诺诺地坐了下来。随后,景璇转首,说道:“三弟,父亲现在正出外修行,临行前,他再三叮嘱,不得有人打扰,至于冥府诸事,皆按日常处理即可,若有特殊情况,便由我等共同商议,再做处置。”
“父亲外出了?”那男子问道,“怎么,我不知道这件事情。”
景璇咯咯笑道:“你也无须大惊小怪,父亲外出修行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两个月前,父亲便离开冥府了,当时,你可在冥府?”
那男子哑然,摇了摇头。
景璇又说道:“这便是了,你长年在人间嬉闹,冥府许多事,你又怎会知晓。”
那男子沉思片刻,说道:“那父亲外出之事,你们几个都知道了?”西侧那两人闻言,点了点头,但他无意去理会那俩人,只看向坐在他右手侧的男子,问道:“二哥,你也知道了?”
那被他称作二哥的男子自是冥府主宰的二子,他姓景,名瑜,正是陈昊轩经常出入的秦广殿的殿主,他在冥府内声望极高,丝毫不逊色于景璇,又兼法力高强,办事牢靠,深得父亲的信任。此刻,他一身淡雅白衣,正襟端坐在东侧为首一座。
景瑜听得那男子问起自己,不作思考,回答道:“是的,三弟,正如大哥所言,父亲外出修炼,尚未回来。”
那男子听他也这般说,便不再置疑,问道:“那父亲何时回来?”
景瑜说道:“这就不好说了,你也知道,父亲做事一向神秘,从来不会与人细言。或许三两日间便回来了,又或许三年五载都不会回来。”
那男子不由犯愁,说道:“那今年年底的聚会怎么办,父亲不在,谁来操持。”
他话音落毕,西侧那边,瘦弱男子又说道:“那还用说吗?既然父亲不在,自然是由大哥做主了。”
景璇闻言,忙拒绝道:“不可,年会向来是由父亲做主,父亲不在,这聚会也就无甚必要了。众兄弟们,各自回去,各司其职,将冥府诸般事务打理好就够了。”
东侧男子眉头一皱,说道:“大哥,咱们自然是无所谓,冥府非比人间,不一定就要搞个年会,但其余殿主那边要怎么向他们交代。”
景璇笑了笑,斜眼看向景瑜,拱手道:“这个,就有劳二弟了!”
景瑜闻言,心领神会,说道:“放心,父亲的那些部下,我会去跟他们说明情况,想他们也不会多加为难。”
景璇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众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各自散了。那东侧男子本就不爱管冥府的事情,现下见事情已有了处置,自己也无须多加劳烦,心中甚喜,辞了众人,也不回自家宫殿,直奔人间而去。而西侧那边,始终未曾言语的二座男子此刻也是乐得轻松,议事一结束便赶忙回阴司殿寻他的绫罗去了。这几人虽是兄弟,但平时多是我行我素,很少会相聚一起,久而久之,感情倒淡了许多。
议事堂内,此刻只剩下两人,正是景璇与那瘦弱男子。那瘦弱男子待众人都已远去,忙上前问道:“大哥,你为什么不愿主持这年会,父亲不在,正是你收揽人心的时候,那些个老不死的,平时多不顺从,刚好趁着年会,给他们点好处,拉拢他们,把他们收编到咱们这边。”
景璇微微一笑,看着眼前这个与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说道:“小琦,你不明白那些老家伙的心思,他们跟随父亲多年,对父亲忠心耿耿,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我收服的。又加上,父亲外出修行的事情,他们不一定会信,若由我来主持这事,他们必定不满,认为我有不轨的野心。现在冥府内暗流汹涌,咱们不可节外生枝。年会吗,办则有隙,不办才能大吉啊!”
那瘦弱男子不解道:“那你为何要找二哥去与那些老顽固多言。”
景璇眼神一冷,说道:“那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