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轩在她身后,清楚地听到了杨若兰的啜泣声,以他对她的了解,不到悲痛万分之时,杨若兰是不会轻易落泪的。此刻,她真的是已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了。陈昊轩再也忍受不住,他轻轻地将手放在杨若兰的肩上,杨若兰似有察觉,忙一回头,只见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站在她身后,正以柔和的目光看着她。杨若兰不由大惊,忙后退了几步,颤声道:“你。。。你是谁?怎么无声无息地站在别人身后?”
陈昊轩面上也是一骇,再看自己,竟是将真身显露了出来,这个无人关注的角落处,凭空出来一个人,如鬼魅般,如何不让人心惊。陈昊轩暗思:不好,刚才心意一动,竟不知不觉中从魂灵态退了出来。这下可如何是好,怎么解释,坦白?那非把她吓死不可。陈昊轩万没想到再次的面对面却是如此突如其来,让人手足无措。
杨若兰见他不答,追问道:“你到底是谁?”
陈昊轩一时情急,慌乱下,说道:“我是陈昊。。。”“轩”字尚未出口,他慌忙打住,又说了一遍:“我叫陈昊。”
杨若兰听这名字,脑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眼神顿时黯然,不过很快,她便收回神,打量了一番眼前人,白面淡颐,体态端正,是个十足的帅哥,只是在看他双眼时,停顿了一下,感觉十分熟悉。杨若兰问道:“你在这干嘛?”
陈昊轩见她没认出自己,心中半分庆幸,半分失落,开口道:“我刚路过这,见到你一人在这哭泣,以为你遇到了什么事,便过来看看。”
杨若兰问道:“那为什么我一点脚步声都没听到?”
陈昊轩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开口,沉思片刻后,说道:“我。。。我有脚步声啊,可能是你哭得太伤心了,没注意到。”
杨若兰觉得有理,自己刚只醉心于这些烦心事,一时忘了顾忌到周遭的事了。忽而她想起这陌生人看到了自己哭泣的样子,双颊闪过一丝红晕,她活这么大,除了在父母丈夫,还有那个人面前以外,没人看过她哭的样子。她瞥了陈昊轩一眼后,说道:“我没什么事,你别瞎看热闹了。”说完,她便自顾自离开。陈昊轩也不追赶,只站在原地,目视着她坐上车,开走。
距林国光被羁押到现在已是第七日,今日正是法院对林振兴一案进行判决的日子。被告席上,林国光戴着手铐,站在那,原告席则是市内的检察官团体。因为林氏一族在杭城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加之这起案件的特殊性,所以整个堂内坐满了人,许多媒体,报刊更是纷纷派记者前来,想要抓取第一手的报告。
听众席内,杨若兰坐在第一排位置,正忧心忡忡地看着林国光。这些时日以来,她用尽各种手段企图保林国光出来,只是不知为何,总是难遂人愿,似有一股阻力在妨碍着她。随着法官的一声敲击,林国光间接谋杀林振兴一案正式开庭了。检察官那边仍是以那药瓶为依据,又找了区内的保安作人证,兼之医院开的收据单,一项一项娓娓道来,说辞与当日在审讯室中,那便衣头领的言语如出一辙,指控林国光间接谋杀其父林振兴。而林国光的辩护律师则是避重就轻,言明药瓶上的指纹不能作为该案的关键点,同时陈述了林国光无杀害其父的动机,检控方对林国光的指控并不成立。两边各自有理,不仅听众席上的人苦无思绪,就连堂上的法官与审判团们也是左右为难。
庭审到一半,双方仍是唇枪舌剑,僵持不下,杨若兰在听众席上看得心乱如麻,不过到这时候,庭内大多数人都看出了点端倪,那就是检控方明显地占了上风,原因就是,原告处又拿出了当日林国光所住小区的监控录像,录像内显示,案发之日,林国光所住别墅只进去过两人,即林振兴与林国光这对父子,之后一段时间,林国光慌忙地从别墅内出来,随后又进去。看完这视频,众人纷纷将目光对准林国光,明显,大多数人都认为林国光与这案脱不了关系。
林国光这边律师迟疑了一会,随后说道:“法官大人,各位听审,这视频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证明林振兴之死与我当事人有关。他二人是父子,居住在同一屋檐下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我当事人当日见父亲身死,一时慌乱,跑出别墅,想找人相助,只是当时四下无人,所以又跑回过去。”他话刚说完,那边原告席上的检察官哈哈笑道:“这位律师先生,你这话未免太不合常理了吧,如果父亲身死,做儿子的怎么不先想到拨打急救电话,而是离开案发地点,这明显是畏罪潜逃,怎么能说是出外求助呢!至于他后来又进别墅,明显是缓下心情后方才想到要回去掩盖事情真相。”
那律师奋然而起,说道:“真相?真相就是林振兴死于意外,非我当事人的过错,你硬是要指责我当事人犯谋杀罪,那就请问你,杀人的动机呢?”检控方淡淡道:“林振兴作为光影集团总裁,家产丰盛,若意外身死,那这笔财富不就落到独子林国光手中了吗?”那律师说道:“你这是认为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