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持手指按压着她的肩头,神情却越发冷冽。
“战家可能有点事。”
“那快去看看吧。”莫云旗毕竟怀着身孕。
“我待会儿去和父亲说一下。”
“别待会儿了,现在就去!”叶繁夏推着燕持出门。
“你要是做什么都这么积极,多好。”
“你赶紧的,别废话。”叶繁夏脸有些红。
怎么说什么,都能扯到那种事上。
裴燕泽还在书房整理公务,听着敲门声一抬头,燕持就推门进来了。
“这么晚要处理事情?”裴燕泽摘掉无框眼镜,眉心被压出了两道红痕。
“战家是不是出事了。”
裴燕泽搓揉眉心的手指微微顿住,抬头看着燕持,“你怎么听说的。”
“刚刚小西去给熹熹打电话,我听她口气有些不太对。”
“那边已经被封锁了,暂时还打听不到什么情况。”裴燕泽已经刚刚收到的风声。
“既然封锁了,那您……”
“刚刚有个匿名电话。”裴燕泽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手机。
“什么意思?”
“战霆是父亲的老部下,消息封得那么紧,居然有人特意打电话传消息,你说是意欲为何?”裴燕泽精明的眸子闪过一道暗光。
“让燕家去人?”
“若是有人故意想让战家不自在,或者已经故意设好了局,战家已经在瓮里,我们就不能再往下掉。”
“爸,您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针对战家?”
“也许不止他们一家。”裴燕泽将手中的文件扔到桌上,一脸阴鸷。
裴燕泽是很少动怒的人,温润谦逊。
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他是个没脾气的人。
“这是什么?”
上面有政府的印记,燕持不敢随便乱看。
“自己看吧,这都是这几天政府收到的举报信。”裴燕泽眉头拧成一团,眼神锋利的仿若寒冰利刃。
燕持狐疑的拿起文件,印象中父亲动怒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到底是什么把他气成这样。
燕持大致浏览了一下,也一下子变了脸。
“这都是什么东西!”
“有人和我说,有人举报我们家,我还以为是因为这次父亲寿宴弄得动静有些大,惹得有些人不快,就没放在心上,毕竟京都水深,见不惯我们燕家的也是大有人在。”
“公司很赚钱,我花自己的钱替爷爷办寿宴,他们也没什么可诟病的。”燕持慢慢翻着文件,“这字字句句,着实诛心。”
“嗯。”裴燕泽长叹一口气。“这还只是一小部分。”
“到底是谁在背后胡说!”
“你二叔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各种原委,你也很清楚,这分明就是有人想要借着当年你二叔和关家那点事,拖我们燕家下水。”
“我去查一下?”
“我派人查了很久,没有任何进展,这些举报信送来的时候,干净得没有一点指纹。”
燕持惊讶。
“因为涉及父亲,所有人都很重视,肯定是要追查来源的,可惜从这些检举信中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他甚至知道,二叔何时与关家有利益牵扯,甚至还说了,他给父亲的礼物中,有哪些已经涉嫌违法,他对二叔的事情太了解了,有些事情我都不知道。”
“所以才可怕。”
“二叔的事情爷爷到底是如何……”
“小点声!”裴燕泽拧眉,“这事儿先压着。”
“不过这人如果是冲着我们来的,这事儿不可能如此草草了结的,下面必然会有大动作。”
“我知道。”
“后天就是爷爷的寿宴了,就怕到时候出乱子。”
“安保工作你好好负责,不许任何闲杂人等进来,一切等寿宴结束再说,父亲这些天心情不错,我不想因为这种事情打扰了他的好心情。”
“听你的。”燕持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更加不安。
先是战家,现在又是他们家,还没完没了了嘛。
只是裴燕泽想要先把事情压下去,却往往事与愿违。
*
战家
燕殊跟着前面的人,进入了战家储存粮食的仓库,早些年战乱被用作紧急救护站,战家人丁稀少,偌大的老宅都住不满,更不会忘后面的仓库跑。
况且现在也不像以前,没有人有屯粮的习惯,这仓库自然也就废弃了。
仓库前面有明显的车辙痕迹,仓库大门的锁却是崭新的。
燕殊示意去开门。
门被强行破开,一股刺鼻的灰尘扑面而来,里面十分安静空旷。
“查吧。”燕殊微微捂住口鼻,看着地上凌乱的车辙,他小时来战家玩,到过这边,不过太脏了,也就来了一次而已。
“队长,这里一眼就看完了……”没什么东西。
“这里有地窖。”有人喊了一声。
这里以前是粮仓,有地窖也不奇怪。
几个人对视一眼,燕殊示意他们那好武器,身侧几个人站定,两边的人缓缓拉开了地窖上面的暗板。
刚刚拉开,一道黄色的光线从缝隙中照出来,燕殊眉头紧蹙,手指微微叩打一侧的枪支,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所有人立刻提高警惕。
下一秒钟,从里面射出了几枚子弹,在空荡的仓库,显得格外震耳。
客厅中的几个人,身子一凛。
“宁西,你和几个人留下,我去看看!”尉迟说着一边给枪上膛,一边往外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