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工匠们正在冒雨赶工。
等木台完成之后,宋清、铁轩轩、柳逸菲、易菁菁四女便会给绑到那四个木
台之上。
木台下将堆满柴禾,浇上火油,若是秦仁当真有万夫不挡之勇,就算他能冲
到城中央的木台下,到时候火势一起,烧垮木台,四个女子同样会殒命。
更何况,在卓非凡看来,三少根本就没有可能冲到木台之下。
北疆军神弓营一万人分作四拨,每拨两千五百人,把守南城之上,轮流放箭。
南城之下,城外有北疆铁骑营三万骑兵以及七万北疆步兵,秦仁只要一现身
,那三万骑兵便会轮番冲击,七万步兵随后跟进。
即便秦仁有天兵龙吟,能击溃铁骑营的骑兵,冲破七万步兵,也必力竭无法
再战。
冲近城门时,城头上的神弓营箭一放,秦仁便会做那箭下之鬼。
再退一万步讲,秦仁即使能凭天兵的防御能力硬扛神弓营的箭雨,冲进城之
后,从城门到城中央,每一条街巷都塞满了北疆军的步兵和胡族的步、骑兵,在
四个木台之下,胡族屠图哈族的三万神箭手又严阵以待,任秦仁三头六臂,也无
法冲破这城里城外多达二十万大军结成的死亡大阵!当然,定州城内外的军队远
不只二十万,但是摆这阵势,最多也只能摆下二十万大军,人多了根本就塞不下
了。
更何况,另几面城也需兵力把守,还不能保证天京城那边不会派兵来援呢!
未时二刻之后,大雨渐渐停息,雨霁云收之后,三日未曾现身的阳光透过云层的
裂隙洒了下来,给大地染上一片金色。
云层迅速消散,天空中出现一道硕大的彩虹,卓非凡与张天郓一边饮酒听琴
,一边欣赏着这大自然的美景。
「何不把几位姑娘请上来一起赏景呢?反正秦仁就算知道消息之后火速赶来
,最早也得黄昏时分才能赶到的。」
张天郓提议道。
卓非凡笑道:「魔门的那两个小丫头重伤未愈,现下还不能行动,她们就免
了罢,省得两下折腾死了。宋清和铁轩轩倒是可以带上来的。」
说罢传下令去,不多时,便有人带着宋清与铁轩轩上了城楼。
铁轩轩瞪大双眼,恶狠狠地看着卓非凡与张天郓,宋清则是用一种极度蔑视
的眼神看着二人。
铁轩轩的眼神倒也罢了,她的眼睛生得媚如秋水,便是尽力作出恶狠狠的样
子,那也是女人味十足,给她瞪上几眼,反倒有种别样的销魂之感。
而宋清那蔑视的眼神却令张天郓和卓非凡有些受不了了。
在她的目光注视下,张天郓和卓非凡不由自主感到自己好像矮了一大截,好
像是在泥泞里打滚的蚂蚁,正给高处于云端的仙子注视一般。
卓非凡避过宋清的目光,讪笑道:「二位姑娘何必对我二人怒目相视?我二
人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趁着现在为时尚早,二位姑娘何不坐下来与我二人对
饮几杯?再过一两个时辰,二位就要给绑到那城中的高台上去了,到时候餐风宿
露,就不美了。」
铁轩轩呸了一声,叱道:「无耻小人,你们也配跟姑奶奶同桌饮酒?就你们
这德性,连给姑奶奶提鞋都不配!」
宋清微微一笑,道:「轩轩姐何必跟这等小人多费口舌?他们若是知道廉耻
,也就不会为难我们两个女子了。」
张天郓听得心里恼怒,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你们,今天秦仁不
论是否来救你俩,过了今晚子时,你们都要沦为我跟卓大人的玩物,趁早心里有
个准备!」
宋清不为所动,微笑道:「若是阿仁来救我们,过了今晚子时,我纵厌恶流
血,也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清的语气并不狠,可是她那平澹到了极点的语气却让张天郓和卓非凡心底
阵阵发寒。
两人对视一眼,均不敢去看宋清。
卓非凡摆了摆手,道:「原本是想请两位姑娘喝酒来着,没想到现在却闹得
这般不愉快。罢了罢了,两位姑娘既不肯赏脸,那现在便请上那高台呆着吧!嗯
,雨已停了,两位姑娘倒不必受雨打风吹之苦,不过烈日下曝晒上几个时辰,想
必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委屈两位姑娘了!」※※※※天空中的乌云一扫而空,
很快就变得万里无云。
碧蓝的天空干净得彷佛之前根本就没下过雨一般,夏日火辣的太阳狂嚣地释
放着它的热力,无情地炙烤着大地。
地上积蓄的雨水飞快地蒸发,那蒙蒙的水汽彷佛要将空间扭曲。
交错环绕在定州城四周的两座山脉,三条河流也在阳光下变幻着莫名的色彩。
定州城中央的高台上,宋清与铁轩轩占了东面和南面两座高台,身子被紧缚
在高台顶端的十字形木架上。
宋清看了看自己被缚的造型,又看了看隔壁铁轩轩被缚的样子,不无自嘲地
想:「我们怎地有些耶酥的感觉?」
这里的视野很好,绑在这三十丈高的木台顶端,她们可以看到定州城外很远。
她们看到,在城外,北疆军那身着黑甲,手持长枪,腰悬马刀的铁骑营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