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要等过了今晚才能动的人,肯定是今晚要用到;而今晚最重要的,就
是对付莫亦豪,除开我们的人,当然就是楚天暄了。」李沾说着,「不过,他跟
何司怡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会是凶手?」
「但他跟马荼有关系啊,他们两个生活在同一城市,又在同一大学学习过,
后来楚天暄参军,三年前才退役,那个时间正是马荼死后不久。」
「季队,我怎么觉得这么悬呢,季队不会仅凭这就怀疑楚天暄吧?」
「我开始怀疑他,是因为他的身份。当初小吴去找随船医生时,医生们都推
说自己不干骨科,让去627房间找骨科医生,而627是客舱,并非服务
舱,他作为随船医生凭什么住在里面?要知道,这艘船上的人,无论地位、经济
实力,都不是他可以比拟的。我让秦队调查过,楚天暄从医不过三年,也没有高
等学院培养,其专业知识多是来源行伍,对跌打损伤较为在行,其名声最多也就
能在某小里传传,这种货色,连上船也几乎不可能。因此我去问鲁耀辉,他说
楚天暄是开船前一天动来找负责人,以调查客人生活饮食的名义要求上船,原
本海河集团并没有答应,但当时后勤负责人提出随船医生大多是全科医师,有些
过于专科的问题恐怕不易解决,这才决定让楚天暄作为随船医生同行。」
「嗯?这也没什么疑点啊?」
「第一,楚天暄是干外科的,又不是专门的科研医生,他调查客人饮食总觉
得有些牵强,而且他上船后也没见到有什么调查,我问过餐厅后厨师傅,他也没
有什么举动;第二,楚天暄要求上船的时机,龙灵号的消息从开船前半个月就已
经传得沸沸扬扬,虽然没有公布名单,但大家也能猜出一二,尤其是名单陆续公
布后,新闻上更是炒得很火,而他却没有提出要求,直到开船前一天。」
「嗯?何司怡的名字是在那天早间新闻上公布的。」李沾跟着说。
「不错,我调看过登记名单,楚天暄是很靠后,已在预算名单之外,这就证
实了鲁耀辉的说法。不过嘛,这些只能说明楚天暄来船上是另有目的的,尚不能
说他涉案。」「对啊,也只能是怀疑啊,而且预算名单之外有几十多个家庭,总
不至于都是吧。」「有怀疑就要求证啊。」两人走下楼梯,季彤将额前的碎发捋
了捋,继续说,「还记得孙士庞说的,马荼经常往外寄钱么?原本我以为只是做
慈善事业,所以只让小宇稍事留意,但今天早上我睡前给秦队打电话时,他却告
诉我马荼所寄出的钱都进了同一账户。」「不会就是楚天暄的户头吧?」
「正是。」季彤缓缓道,「恐怕楚天暄正是为马荼复仇而来。」「太扯了吧,
明明是马荼先甩的何司怡,他复什么仇?」
「也许,马荼死亡的案件有必要重新审视。」季彤停下脚步,从包里取出粉
盒补了补妆,并道,「小李,去跟魏队长接个头,让他等我信号。」「明白!」
李沾双腿一并,转身欲走。
「还有,别多嘴,楚天暄的事不能让魏队长知道,只告诉他保留实力即可。」
「呃,那他要问起来怎么办?」
「就说,抓捕莫亦豪之后还有重要任务。」「嗯,这么说也不算说谎啦。」
季彤收起补妆镜,向会场大厅走去。
会场中,晚会尚未开始,工作人员还在忙里忙外地布置,游客们却早早入场。
「还是歌舞类节目多啊。」「我跳舞真没什么意思。」
「连脱口秀也算是一个节目吗?」「哦?神秘节目?」「这是什么?还打着
问号?」
「这么神秘,不会是……哦,呵呵……」会场一角,安置着巨大的显示屏,
上面是今晚表演的节目目录,游客们或端着酒,或环抱情侣,熙熙攘攘地聚在这
里,「十点就结束了,看来后面还有更劲爆的内容啊。」「别瞎想了,海河集团
还不敢玩得那么大吧。」「你敢说玩大了有人会管?」
八点,音乐由悠扬转为活泼,小提琴声被激越的鼓点取代,春节晚会正式开
始了。
数以千计的人群坐在会场中,时不时有孩童的打闹传出,但整体还是安静的,
季彤、李沾坐在靠后的位置上,默默扫视着场中的一切变化;魏衢、楚天暄同坐
靠门的一桌,静静等待着季彤的信号;不远处,和白绫卉等人同行了一路的郑国
坤也起身道别,坐到前排的吕旦恕那边。原本随意聚集的会场,游客们已经秩序
井然地坐到自己位置上。
「倒是沉得住气!」李沾略显烦躁地躺到椅背上,「季队,他们会不会选择
不在这里交易?」
「那倒好了,指挥室里有武警同志看顾,不在这里的话倒省了我们傻傻地守
株待兔。」季彤浅浅地啜了一口酒,道,「等吧,至多还有半小时。」
「啊?季队,你怎么知道的?」
季彤笑而不语,眼神轻扫了一下节目单上那大大的问号。
「欢歌笑语迎新春,笙歌华舞奏太平,现在歌也听了,舞也跳了,大家说,
还想看什么?」女持谢萍步上舞台,浓浓的彩妆在灯光下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