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越跟我吵架越亢奋,就彷佛想把我逼急了,让我干点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一般。「那段时间,除了跟她谈恋爱事情,我其他的事情也没怎么顺过:明明是毕业
论文被人抄袭,结果还被人反咬一口——好在因为我知道我自己论文上的数据都
是怎么得出来的,所以在接受论文答辩那天,我把我的建模解释得行云流水,才
洗脱冤情、逃过一劫;结果,反倒被那个抄袭我论文的小子嫉恨,在毕业晚会那
天,他趁我不注意往我后背上捅了一刀,后来被及时送到医院才没出大事——那
天晚上,我那个女朋友接到了我受了伤入院的消息的时候,她正在那个混帐的胯
下给人含着屌呢!我住院的时候,她压根就没来陪过我一次!……再后来,我如
愿进入了一家外资银行工作,做金融分析师,可谁知道我那个印度高管有一次自
己疏忽,把错误的数据报表交给了我,导致我在做季度报告的时候,做了一份错
误的数据分析——本来是他的失误,结果更级的副白人女副总监跟他为了把自己
在其他国家的党羽调过来、为了让我腾位置挪窝,居然联手把黑锅都扣在了我的
头上,到最后还逼我在公司大会上向所有人道歉……我玩不过他们,一气之下,
我就辞了职。」
「于是,你就回到f市了?」
我对抽了口雪茄,对他问道。
「对。我那时候,在首都真有点走投无路了,我却依旧信任我那个所谓的兄
弟——他说他能在f市帮我找一个不错的工作,我就信了。而且说起来,我确实
有点想我妈了。说实在的,那个混帐给我找的工作其实也不赖,是在某个贸易公
司运营部做运营经理的,但是我当时真有点受够了在办公室裡成天没有什么做为
,却还要看人眼色行事的日子。于是,我准备自己创业,自己做广告传媒——经
过差不多半年的努力,各方面的人我都找好了、也选好了办公室,然后,我拿了
自己十万块钱的储蓄,又向政府申请了一笔十万块钱创业补助。本来公司就要挂
上招牌了,在这个时候,我那个兄弟有一天突然告诉我,他帮我拉到了一笔七十
万的天使投资……」
说到这,张霁隆又沉默了。
「十万块钱的投资……这应该是你那个所谓的兄弟,对染指你女朋友的愧疚
吧?」
我对张霁隆猜测着说道,「那看样子,他还算有点良心。」
「小兄弟,话别说得太早哦!」
冷冰霜看了看我,半揶揄地对我笑道。
「……你正好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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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霁隆抬起头看着我说道,「当时我周围所有人都认为,那哥们是及时雨、
呼保义,我自己也以为这十万块钱算是锦上添花,可问题就出在那七十万块钱上
面——那根本不是什么'天使投资',那是他跟当时f市一家有名的地下钱庄,
以我的名义借的七十万高利贷。」
我一听,手心裡瞬间流汗了。
张霁隆苦笑着,继续娓娓道来:「因为资金来源不明,我带着那些钱去商业
银行融资的时候,被银行方面拒绝了。就在我准备查明自己的资金究竟是哪出了
问题的时候,我却赫然发现,在我名下账户裡的所有的储蓄、创业补助,再加上
那七十万块钱的高利贷,全被我那个所谓的兄弟未经我允许转账到一个不知名账
户上,然后私吞逃跑了——接着,他人间蒸发了,他的家人我也突然都找不到了。从那一刻开始,我不仅成了穷光蛋,还欠了黑社会两百万的债。我初恋女友知
道了我的之间事情,盛怒之下,跟我大吵了一架以后,就从我跟她合租的房子裡
搬了出去——那时候,我还天真地在想着,我不应该怪她,大难临头各自飞是人
之常情么,况且我也不想拖累她,走就走吧……「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年裡,我
每天都在大街上睡,而且还得躲债……我也不敢回家,我怕我妈受到我的牵连,
被人威胁或者恐吓,所以我连忙託人把我妈送到了我乡下表姨奶的家裡——要知
道,在我从小到大这段时间裡,我妈她那么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南方女人,一
直以来,在那样看似朴实、实际上藏污纳垢的纺织厂裡,受了许多让人难以启齿
的委屈和欺侮……我真不敢再让她受苦了;「我那一年的经历,真可谓是颠沛流
离,我活得比狗还惨……我在垃圾堆裡捡过别人喝剩的饮料喝、吃过爬满了苍蝇
早已经发酸的西瓜皮充飢,我还去过饭店后门的泔水桶裡找过东西吃;冬天的时
候,实在捱不住天寒地冻了,便在地下供暖井裡住过一段时间,给一窝老鼠当过
室友……我记得,我给你讲过陆锡麟的事情吧——若不是那一年之后,我在一个
夜总会门口碰到了陆锡麟,我那天,肯定是要横死街头的;「——我当时已经把
自己作践得没了人样,但还是让讨债公司找到了我,他们嘴里高利贷的数目,也
从两百万变成了三百七十万。那时候,陆锡麟卧底在宏光公司,管理宏光旗下一
个叫'隆润物流'子公司,他正巧急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