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上看到夏雪平的名字,她一直觉得夏雪平很酷,她很欣赏夏雪平,又说她见
过夏雪平的照片,以为她根本不是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并且她也根本没有想到夏
雪平会有我这么大的一个儿子……可我今天真的不想再讨论关于夏雪平的任何事
情,因此对于冷冰霜的话,我表现得很冷澹。
恰好,在这个时候,那碗奶油蘑菰汤被端了上来,还配了三块蒜香麵包——
在美食麵前,一切话题都是可以岔开的,我也总算安心了一些;那个叫冷冰霜的
女人的面前,放了一盘热气腾腾的烤鲑鱼肉,配了两根烤芦笋、四棵焯西兰花以
及一颗烤圣女果西红柿,以及一杯冰水,那鲑鱼肉嗅起来甜甜的,似乎还有一种
秋天时候下雨、把枫树落叶踩在地上后散发出来的幽香;张霁隆自己则是弄了一
盘苹果酱烤猪肋骨,搭配着一份浇鸡肉卤薯泥和一份油醋汁沙拉,还有一杯黑麦
啤酒。
张霁隆看着我正眼巴巴地盯着烤猪肋不放,对我笑了笑,大方地从中间切开
一半,然后亲自走进吧台裡,拿了衣服乾淨刀叉和一隻乾淨碟子,把一半排骨用
刀叉夹着,放进了碟子裡,推到了我面前:「我就知道,你小子现在胃里肯定空
着的。喏,这一半你吃了吧,这是2盎司的排骨,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那多不好意思……」
「都是自家人,你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多谢了,我偏您了。」
我对着张霁隆礼貌地点点头,然后就开始动叉子。
——嗯!这排骨果然烤的不错,连骨头上面的筋膜都被烤得鬆软酥脆,猪肉
外焦里嫩,入口即化;苹果酱甜而不腻,还带着澹澹的罗勒香气。
张霁隆又回到了我旁边坐下,一口黑啤,一口肉、一口土豆泥和油醋汁苦苣
沙拉,悠閒地吃了起来。
我又扫了一眼冷冰霜,她的吃相确实十分的优雅,拿着刀叉的姿势,完全像
是在演奏着一件高雅而复杂的乐器一般。
半晌,我们三人都吃饱喝足,此时我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然后我们三个便
找了个靠落地窗的两隻沙发椅上对坐了下来。
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f市的空中总会下雨,今天也没例外。
看着窗外的雨,张霁隆念了两句诗:「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
「您可真是诗兴大发。」
冷冰霜打趣地看着张霁隆,对他说道:「您要是不做生意、不混黑道,或许
您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作家。」
「我估计你不会知道,现在的f市,说不好……可能要变天喽。」
张霁隆没理会我的话,目光深邃地盯着窗外,他想了想,看了看冷冰霜,又
看了看我,接着摆了摆手,「呵呵,我对你们二位说这个乾嘛呢……你们不会对
这些东西感兴趣的。」
我没听出张霁隆言下的个中深意,冷冰霜的眼睛倒是似乎一亮:「谁说我不
感兴趣?隆先生,你是不是又嗅到了什么味道了?」
「哈哈,我都忘了,上次我进去之后,你们冷氏集团从中捞了好大一笔。不
过这次就不好说啦……不好说究竟是花香,还是血腥气息。」
张霁隆对冷冰霜摆了摆手。
「那我就这么问吧——」
冷冰霜顿了顿,对张霁隆问道:「十年前你不惜为之入狱事情,还会再次发
生么?」
「呵呵,我说不好说的,就是这个事情。冷总裁,你我都是聪明人,你用不
着问的这么直白。」
张霁隆皮笑肉不笑,接着看着冷冰霜严肃地说道:「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不
希望它再发生一次了,这国家走到今天这一步,真的不容易!……但是如果,我
是说如果,那种事情真的再发生一次了,而且是发生在咱们y省f市的地盘上,
那么首当其冲被当成祭品的,肯定是我张霁隆,下一个就是你冷冰霜;如果是发
生在其他地方了,那么个被人扔进锅裡烹的,则是你了。总之,咱们这帮人
,谁都别想独善其身,而且像上次我玩的那出把戏,呵呵,这次怕是玩不转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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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霜饶有意味地盯着张霁隆看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我懂了。所以
……」
「所以……」
张霁隆抿了抿嘴说道:「所以,冷总裁,我希望你时刻记住,你是杨昭兰的
好朋友。你能记住这一点,我就很知足了。」
「我明白。」
冷冰霜点了点头,抿嘴一笑。
「不是,你们二位说啥呢?云裡雾裡的……」
我再一旁却听得有些不耐烦了。
「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
张霁隆大笑道,他想了想,又从西装裡掏出两枝雪茄,剪了雪茄口以后,用
喷火打火机燃着了,递给了我:「抽两口吧。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冷总
裁肯定是不介意男人抽烟呃;不过你可千万别告诉韩橙我在她的店裡抽烟了啊,
我回家以后她能打死我!哈哈!」
「您跟橙姐都老夫老妻了,居然还分得这么清?」
我对张霁隆问道,这个时候,我的醉意已经过去一大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