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接着又柔声地,似抚慰一般地对我说了一句:「何秋岩,别的话我不会
跟你多说了,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看世上事,要用心去观察,而不单单要用眼
睛去看;爱一个人,要用心读懂心中所爱,而不单单是用眼睛去爱——你是警察
,你本来应该清楚这一切的。」
「什么意思?」
「呵呵,你自己体会咯。」
她呼了口气,又补了一句:「替我跟夏雪平带一声问候,若有机会,我想亲
自见见她。」
说完之后,她便挺直了身子,跟张霁隆告别。
在那一群保镖的保护下,这个气质高贵而神秘的女人离开了酒吧。
「是个有意思的人吧?」
张霁隆笑着对我问道。
看着她挺拔的背影,我的心裡却觉得複杂得很。
接着,张霁隆看了我一眼,思考片刻,对我说道:「她走了,咱们聊咱们的。就你刚才的问题,我的答桉是: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一年,当然或许是一辈子。」
「不是我说……您能不把话说得这么深奥么?」
我对他抗议到。
「哈哈哈,唉……」
张霁隆又叹了口气,说道,「诚实地讲,这种痛,一直藏在我心裡。你还别
不信,在我当时钱被捲走、女友搬走以后,虽然我每天都过着天已经塌下来的日
子,可那个时候,我却来一点都不记恨任何人——因为根本来不及啊!你想呢,
我连最基本的活着都成了问题,我怨天尤人有什么用?所以我根本没有多馀工夫
去恨这个、恨那个;而后来,在我拥有韩橙、在我跟韩橙彻底把关係确立下来之
前,我那时候每天一静下来之后都觉得痛苦,都恨不得杀人;但是现在,的确,
有的时候,我感觉心裡那道伤疤依然痒痒的、还没掉痂呢,但是在痂层下面,早
就不流血了——我现在拥有自己的人生了,因此也就没必要在一道伤痕上面,保
持着没有任何意义的遗憾了。」
我想了想,深呼吸着对张霁隆说道:「您或许早就不痛了……但我,可能真
的会痛苦一辈子。」
「痛苦一辈子?」
张霁隆不明就里地重複了一句。
「……没事。」
我想了想,咽了咽唾沫。
「哦……没事的话,你就别给自己喝成这样了。」
张霁隆对我劝道,接着他看着我笑了笑,站起了身,「你先喝着。想吃什么
喝什么,就跟吧台说,我先去后面看一眼,然后……」
我一看张霁隆要走,连忙开了口,依旧有些胆怯,但我仍旧壮了壮胆子对他
问道:「等下……霁隆哥,那什么……你把我当朋友么?」
「当然。你这个‘小朋友’,对我来说也是‘朋友’。我若是不把你当朋友
,我也不会跟你讲我的那些故事。」
我迟疑着,又说道:「那么我跟你说的一些话,你……你可以帮我保密么?」
「那是当然。」
张霁隆点了点头对我说道。
「我……」
我犹豫着,依旧把话说得吱吱唔唔:「我……我被……」
「你难不成,也被自己女人背叛了?」
「嗯。」
我应答道,默默低下了头。
「……多大点事,你又没伤筋动骨的。换一个女孩谈恋爱不就结了么?」
张霁隆说着,微笑着看了我半天,动了动喉咙却没说话,然后他给给自己倒
了半杯酒,又给我倒了四分之一杯,接着问道:「不过,说起来,你小子是什么
时候谈恋爱的?我怎么一直不知道呢?保密工作做得不错!」
「也不算谈恋爱……我……」
我想了想,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还嚥下去一小块冰块……我顺了顺气,接着
对张霁隆说道:「……唉!算了,我跟你一吐为快吧——霁隆哥,那女人是……
那女人是……夏雪平。」
张霁隆倒是没感叹、也没惊讶,而是眯着眼睛看着我,抽了两口雪茄。
我看着张霁隆说道:「我知道,这种事情……对于这个社会来说,挺不齿的
……您要是想笑话我、或者抨击我,随您的便吧……但这件事在我心裡,是实在
憋不住了……」
张霁隆喝了口酒,对我慢吞吞地说道:「这种事情对于这个社会来说,可能
确实无法容忍,但对于这辈子到现在什么都见过的我来说,还算正常。我能理解
,所以我不会笑话你、抨击你的。」
我抬起头看着张霁隆,张霁隆眼神裡瞬间有些一掠而过的伤怀,他彷彿想起
了什么。
他想了想,然后抽着雪茄,接着说着:「人世间百种情、千种缘。别人不一
定理解,但是我确实可以理解——我这个人,读过书、去过首都、进过外企、创
过业、被人追杀过、睡过大街睡过井裡、还蹲过大牢,光说这f市,三教九流、
七情六欲,我都听说过不少、也亲眼目睹过不少,甚至经历过的自然也不少,因
此我也不是自夸,你霁隆哥我,也算是阅尽世间愁;这世上好多事情,别说是你
,就算是夏雪平、或者徐远都看不出来的东西,我都一目了然——呵呵,比你这
种情况特殊不少的我都见过,所以,你说的这没什么。」
结果说到这,他突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