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气得脸色发青,她成为国公夫人以来听得可都是奉承话,府里敢说三道四的,她提脚就卖了。
“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丞相夫人今儿来也来过了,且回吧。”说罢竟是拉着自己哥哥嫂嫂转头就回去了,撂下秦雪站在宽敞的二门气得不知是进好还是回去好。
最后她还是留下来了,房间里,绿芽替楚姒换了手炉里的炭火,直笑:“本还以为这大夫人来了以后,会仗着这是她的地盘可劲的欺负小姐,却没想她自己竟被那妓/女提上来的姨娘给骂了一通。”
楚姒坐在暖榻上轻声笑着,一整天也没见这国公爷回来,楚姒几人竟饿了一天肚子。
绿芽笑得肚子疼,也顾不得饿不饿了:“她竟是这么个四六不分,自己府里嫡出的大小姐回娘家,竟是一口饭也没得吃。”
楚姒瞧着她,招招手,在她耳旁嘱咐了几句,绿芽听着楚姒这心里头憋得坏水,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待情绪平复了些,这才肃着一张脸出去了。
到了天色将晚的时候,楚姒本打算歇下,省得半夜饿醒,竟不想国公爷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八皇子居然会到这里来,就连秦雪都是没想到的。
女眷们都被嘱咐在家里不能出去,白氏倒是巴巴的带着自己才八岁的女儿跑过去了,秦雪气得在院子里一通骂,倒是楚蓁蓁聪明,只说出去散散心,不知怎么的就散到了八皇子跟前,最后竟还得了赏赐。
楚姒想起那晚在客栈手起刀落的人,他哪里是懂得怜香惜玉的?楚蓁蓁能得赏赐,要么就是实在绕不过去了,要么就是另有心思。
她左右也不在乎,只等绿芽回来,说事儿成了,这才安心睡下。
到了半夜,楚姒安排的事情便见了成效,白氏领着一大帮婆子冲到秦雪院儿里好一通大闹,虽是过年,这可热闹声都传到隔壁家去了。
秦雪头发凌乱,气急败坏的看着面前这个一点轻重也不知的白氏:“我就是说你个娼妓不配这国公夫人,怎么了?”秦雪以前可是京城第一才女,才貌双绝,知礼贤惠,若不是当时她父亲还只是个窝囊废庶子,她怎会嫁给楚秉松为妾,虽后来扶正,但这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
白氏气得跳脚:“你说也就罢了,竟还唆使你女儿去八皇子面前卖弄,指责我祸害国公爷,让他休了我,你这毒妇,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楚其泰在前院,听到声响要过来,却被婆子拦下,气不过竟一路踢打了过来。
白氏吓傻了,直接招呼了侍卫过来,这一闹,想装耳聋的秦昊哪里还能视而不见,当晚便训斥了白氏一顿,这才算了了此事,不过白氏跟秦雪的梁子算是结结实实牢不可破了。
楚姒一夜睡得安稳。虽然白氏和秦雪的梁子早就结下了,但秦雪以前总是忍着,这一回是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一下子乱了方寸,这才没忍住。
早上过来伺候的绿芽有些担心:“等夫人冷静下来,回过神了,那咱们这儿岂不是危险?”
楚姒喝下最后一口粥,慢慢漱过口才道:“我倒是怕她回不过神来,她越是恨,就越是容易露出马脚。”楚姒笑笑,看看时辰道:“走吧,咱们该去请安了,也好提醒提醒她今日来的真正目的。”
楚府这几年亏空的厉害,楚老夫人那儿虽有些积蓄,但秦雪几次暗示楚老夫人都似没听见一般,本寄希望于楚姒的嫁妆银子,可上了趟山,回来竟是一分也无。她自己的陪嫁银子也不多,都是留给楚蓁蓁的做嫁妆的。所以她这次回娘家最大的目的便是想借点银子。
等到了秦雪的院子,院门口早候着四五个粗壮的婆子,见是她过来,面色放松了些。
“大小姐,大夫人在屋里等着呢。”婆子道。
等着?
楚姒心中一阵讽刺,往里而去,徐嬷嬷竟是早早在门口候着,直接引了她去秦雪的房间。
秦雪此刻正躺在床上,额头上盖着白巾,楚蓁蓁和楚黛儿早在一旁伺候着了,不过楚蓁蓁直低头掩面啜泣,楚其泰在一旁气得黑沉着脸不说话。
见楚姒过来,秦雪睁开眼睛:“是姒儿来了?”
“母亲。”楚姒上前行了礼:“母亲这是怎么了?”
“哎。”徐嬷嬷摇头:“昨儿晚上一闹,夫人气急攻心,又受了凉气,这会子竟是怎么也起不来身了。”
“可叫过大夫了?”
“叫过了。”徐嬷嬷道,忽然话锋一转:“还是大小姐镇定,二小姐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大公子又是个急脾气的,四小姐胆小本分,哎,今儿老爷交代的事儿可如何是好?”
楚姒不接话:“人没事就好,可通禀国公爷了?”
见楚姒不接茬,徐嬷嬷又道:“还没呢,夫人想连着那事儿一道跟国公爷说,省得来回跑。”
楚蓁蓁少了份耐心:“要不就让徐嬷嬷代为跑一趟吧。”
徐嬷嬷为难的看她,忙弯了腰:“二小姐说笑了,老奴身份卑微,这传话还好,那事儿如果让老奴去,国公爷岂肯应我的。”
楚蓁蓁为难的满屋子看了看,瞧到楚姒时似瞧到救星一般,忙上前拉着她:“大姐姐,方才徐嬷嬷还说你镇定,你可否帮帮母亲?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