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熙放下了手中的藤杖,他并没有责问冯润为什么突然间会转变这么多,而是大声地斥责了两姐妹:“看在你们母亲为你们求情的份上就饶了你们一次,回去罚抄一百遍佛经,不抄完不准吃饭。”
姐妹两人见逃过了一劫,识趣地退了下去没有再争辩,这一藤杖打的还真不轻,姐妹俩刚走了没几步便摔倒在了地上,被家奴抬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冯熙没有再追究此事,而是让所有的家眷都散了去,他独自一个人步回了房中。
梅儿扶着冯润走了出去,冯润总感到心中有些忐忑不安,那个长公主观察人的功夫太厉害,能在那种情形下化险为夷,这是她所料不及的,这个父亲冯熙表面看上去对这一疑点不大关心,可是他的眼神中却布满了疑虑和猜度,看来自己以后要尽量收敛一下锋芒,要不然势必会引火烧身的。
走进府中的后花园,这一路上冯润都无心看风景,她隐约感到身后有人在跟踪她,冯润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凭她的睿智,她判断出这跟踪她的人一定是长公主或者冯熙派来的,因为长公主是两个当事人的母亲,冯熙是处理这件事情的家长,只有这两个人最想弄清楚在姐妹三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冯润决定演场戏给跟踪她的人看,她故意装作很虚弱地身体打起了晃,一旁眼尖的梅儿立马扶住了她:“大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了,您可别吓梅儿啊!”
冯润顺势瘫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不断地喘着粗气:“梅儿,我浑身乏力的很,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昨日落水受了惊吓,我这身子骨恐怕吃不消了,你快去叫上几个家奴将我抬回房间去。”
“梅儿这就去招呼其他人来,大小姐你一定要挺住啊!”梅儿真的信以为真,急忙向前跑去招呼其她还在干活的奴婢,冯润则靠在了石桌上。
冯润刚把头转回来去偷瞄那个跟踪她的人,可她万万没有想到,长公主却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一双怒目直直地瞪向了她:“冯妙莲,你这小丫头还真会演戏啊,昨晚欺负两个妹妹的时候怎么那么精神呀?在大厅对质的时候不也神采奕奕吗?怎么现在就这么虚弱了?你给本宫起来交代清楚!”
冯润心中大惊,这长公主直接来质问她了,那跟踪她的人就一定是冯熙派来的了,看来这位父亲不仅疑心重,而且还老谋深算的很,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冯润的思绪只波动了一小会便平复了下来,她装作很受惊吓的模样蜷缩成了一团:“大娘,真的不是我动的手打的妹妹,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长公主见冯润害怕的模样倒真的和从前一样,可是想想女儿们的指控又不像在说谎,长公主决心再试探她一下,很是愤怒地伸手去拽她,然而冯润却自己跪在了她的面前,浑身都在发抖:“大娘你不要打妙莲,妙莲真的没有打……”话还没说完,冯润竟一头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长公主还没反应过来,冯润却已经倒在了她的脚下,她慌忙看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看到便闪身离开了。
梅儿带人回来见自己小姐晕倒在了地上,忙招呼人将冯润抬回了房间,还请来了医官救治,冯润的母亲也闻讯赶了过来,焦急地徘徊在了房门外,不多时,长公主也故作担心地前来探望,却被赶来的老爷冯熙单独叫道了一旁,没有任何家奴在一旁,冯熙单刀直入的说道:“公主,为夫刚刚派侍从在暗中跟随了妙莲一会,妙莲的突然晕倒和你脱不了干系,原来我这个庶出的女儿在府中是如此的受气,就连在父亲面前多为自己狡辩几句,都被你们说成牙尖嘴利,你身为大魏的堂堂长公主竟然还亲自去威逼,是不是将妙莲逼死了你娘仨才甘心?”
“夫君,我不是故意要去为难妙莲的,实在是听了两个女儿的话,觉得她们不会平白无故地冤枉妙莲的,我这才想去问个究竟,谁成想妙莲就被吓晕了,我又怕夫君你知道后怪罪于我,这才弃妙莲而去,夫君,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好了,我不会追究公主你什么的,以后管束好那两个不听话的女儿,别再让她们欺负妙莲了,再有一次决不轻饶!”
冯熙放下了狠话,头也不回地向冯润的房间走去,冯润的母亲不停地抹着眼泪,冯熙将她拥在了怀里安慰了一番:“夫人别太着急,妙莲会好起来的。”
冯润一直装不清醒,直到医官对她试了针灸之术,她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疼痛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却看到了父亲冯熙坐在了她的床边,她装作很努力地要起身给父亲问安,却被父亲按住了:“妙莲你能醒来就好,这还病着就不要给爹请安了,好好休息养身子,想吃什么?爹让厨房给你去做。”
“多谢爹的关心,妙莲这身子总是让爹担心,妙莲这心里的有些过意不去了。”说着,冯润竟挤出了两颗泪珠。
冯熙看着女儿,有些心疼地为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滴,冯熙试探地问道:“妙莲,一早爹见你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晕倒了?”
冯润不得不佩服这位前身的爹真的太精明了,如果自己将事情和盘托出状告长公主,反倒会让冯熙厌烦起自己,冯润装作楚楚可怜地说道:“可能是昨日落水受到了惊吓,没走到花园呢就觉得全身乏力,也不知道怎么就晕了过去,让爹您又为女儿担惊受怕了,爹您也车马劳顿了几天,您快回房休息吧,妙莲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