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姐是隔壁街副食店的老板娘,没事总喜欢撺掇这附近做生意的女人一块儿
去美容院。
几个女人一块儿团购便宜。
生意初期我是挺反对的,但妻子初嫁过来总得有快速融入生活圈的办法,所
以我只能勉强同意。
当妻子産后身形恢複效果很不错之后,我才彻底没再反对妻子去做护理。
我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才对妻子说道:「没有,哪儿那么快。我同学
彭山一会儿过来,我先过来候着他」。
「彭山!?丘子?就你那长得跟土行孙似的那个同学?呵,呵……」。
提起彭山妻子突然笑出了声。
「哎,你说话能别这么损不,别人就是长着长着错过了发育期,你也见过他
,怎么着人也有一米六了好不,被你说得跟个侏儒似的」。
「是号称一米六吧?哈哈……好吧,对不起,我不笑了,打住,打住」。
妻子见我脸色难看,突然憋住想要大笑出声的嘴。
不是彭山长得像个笑话,而是我嘴贱地给妻子讲过一个我的黑曆史。
从小学到高一那会儿,其实我比彭山没好过多少,两人身高一直差不多。
每次做早操我们就是前后排,他第一个我第二,这种默契一直持续到了高一。
我清楚地记得直到那时候我和他的身高都没有突破一米六,爲了在高中不被
歧视,一整年我总是拉长脖子对外号称一米六。
我的发育期直到高一暑假才来临,那两个月我的身高暴涨了十公分,将近一
米七的身高才让我在同龄人中没再被歧视。
可是彭山好像真的是错过了发育期,一直保持在一米六以下,直到现在三十
的人了,依旧没变化。
因爲是一起熬过那段黑色岁月的战友,所以即使在我长高以后,彭山跟我一
直来往很密切。
即使他被大部份同学疏远了,我们依然是朋友。
跟妻子拍拖的那段时间,我带她认识了彭山之后,我把这段往事当自嘲的笑
话给她讲过,也就想搏她一乐。
谁知道玩脱了,她的反应远超我的预期。
现在每次在妻子面前提起彭山,她总是能笑好一会。
尤其是我们与彭山碰面的时候,彭山在穿上高跟鞋的妻子面前仅齐胸口高,
更是有了最鲜明的对比。
妻子总会对我投来玩味地目光。
其实我是无所谓了,不过总得在意朋友的想法。
我总会适时的转移话题,天生发育好的人,哪能理解因爲身高被人歧视的感
受。
妻子生性单纯,没什么坏心眼,身材高挑的她只比现在的我高出两公分,本
来在她看来没什么。
可是现在每次看到彭山都不自觉地要俯视,反而有了种优越感,更莫名其妙
地代入到了我身上。
在她看来是件挺好玩的事,真是小女孩心思。
「一会人来了你可别这样啊,这小子到现在都没结婚,这些年肯定积累了不
少压力,你再这样,指不定得把那小子压抑出什么毛病来」。
我提醒了一下妻子。
彭山这小子人老实,这么大岁数还没个对象,我也挺同情他的。
可不能让妻子再给人添加心理创伤了,万一真整出个抑郁症来,那可就欠人
一辈子了。
「看你说得,好像我对人很刻薄似的,他哪次来我不是笑脸相迎?」。
妻子收起调笑的心思说道。
「是笑里藏刀吧?我看你还是现在就找去找兰姐,一块儿去做你们的护理吧」。
我还是有点儿不放心。
「别啊,我跟她们约的十一点,现在还早得很呢,去了也要排队。不如跟你
一起等等,两个人一起显得重道点儿不是。毕竟你们也差不多有一年没见了」。
妻子连声拒绝,她总是对我的同学很感兴趣,总想打听出点我学生时代不愿
被人提及的往事。
尤其是彭山这货嘴还挺碎,她更不乐意提前走了。
「说真的,他怎么挑这个时间回来了?要换工作现在也不是跳槽的最好时间
啊」。
妻子也在深广打过工,知道现在这个月份正是上班挣钱的时候。
「谁知道呢,也许东莞那边扫黄过后,他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呗,嘿嘿」。
前段时间正好各大新闻的版面上,都播报了深广那边的东莞大规模扫黄,好
好的一「支柱産业」
被扫荡,直接导致了地方经济萧条。
「哎,你们男人怎么都对这事儿喜闻乐见的。你又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在东莞
那边上班。再说就他的条件,在那儿也不受女人待见啊」。
妻子话语中总少不了对彭山的偏见,似乎对矮个儿的男人真的有些不待见。
我还真没具体问过她的看法。
「你这可又是人身攻击了啊。个子矮点儿怎么了,人好不就成了」。
「还不是你没个正形。我倒不是看不起个子矮的,只是在我们女人看来,男
人太矮看着就给人一种很猥琐的感觉,怎么看都有点儿别扭」。
「……,这话你可得憋在心里边儿,别让人给知道了。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
样的偏见」。
我对妻子的态度倒没什么反感,毕竟我早就不是矮个儿一族了。
这种歧视是社会性的,也不是一两个人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