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红光乍现,落入井中十日不死的妇人。岑可宣的脑中突然就浮现出之前听过的那些传闻。心道:莫不是真有什么蹊跷?她无法压制住内心的好奇,一步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传说中的井就坐落在后院西面的一个角落里。整个院子不算大,墙边一个偌大的葡萄架子,藤蔓随着竹架倾垂而下,更是绕到了井边上,井口的缰绳也看不见丝毫水泽——想来这井已经多年没人敢去打过水。
岑可宣不敢妄动,仔细观察那井,刚才的喀喳声已然停止,岑可宣心中虽然惊恐,却实在好奇不愿离开,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一探究竟,忽然间瞥见井口闪出微弱的红光,正是从那井底而来。
在漆黑的夜里格外清晰,仿佛有什么妖物正藏在那井中。
心口的跳动瞬间变得混乱。
此刻虽未至深夜,这院子却异常寂静,碍于前些年的传闻,怕是没有什么人敢夜间独自来此。先前饶是好奇没有多想,岑可宣此时却吓得四脚发软,眼见四周景色暗沉,黑影憧憧,透着一股压抑惨淡之色,模糊的树枝在夜风中摇动,带着令人恐惧的森冷阴暗。
她不禁连连后退,一个转身往房间跑去,耳边瑟瑟冷风,呼呼作响,脊背寒凉,汗液也同时流下。不料没跑出多远,迎头撞上一个模糊的黑影,来不及收住脚,她和那黑影贴着身子齐齐跌倒在地。
“啊!”岑可宣惊呼着倒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个影子也被她撞到,发出同她一样的惊呼声,在寂静的夜里瞬间炸开,惊起了原本已经栖息于树枝的飞鸟。一时间,羽翅连续扑打的声音纷纷响过头顶,四散到黑暗遥远的天际。响动声激起的嘈杂,同时也驱散了她些许之前的恐惧。
岑可宣揉着腿,努力张大眼睛,正想看看撞到的那东西到底是人是鬼,紧接着而来的一句颤颤巍巍的“小姐”,立马让她松了口气,是豆岚。
抬起脸来,那丫头正坐在地上,一身绿色的衣裳,披散着头发,和她一样揉着胳膊和腿,正一脸惊慌地看着她,眼珠睁得圆圆的,表情既可怜又迷茫。
岑可宣轻叹一声:“原来是你。”豆岚期期艾艾地又唤了她一声“小姐”,很是无辜。岑可宣埋怨的道:“大半夜的,吓我一跳。”豆岚也不恼,站起身来,不解的道:“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岑可宣并未理会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被豆岚拉着站起身来,两人活动了一下筋骨,算是对各自的身子检查一番,才确定都没有摔伤,又将身上的衣物整理了一下,总算消停了下来。
这时,豆岚又要开口说话,却被岑可宣挥手打断。
“你跟我来。”岑可宣说。如今多了一个人,再加上刚刚的一撞,岑可宣的脑袋清醒了许多,胆子也随之大了起来。方才一个人心中有所畏惧,所以站得有些远,根本无法瞧出那井中的名堂,现在想来,自然是心有不甘。思忖一番,她决定再去看个究竟,于是二话不说便拉着豆岚往回走。
豆岚满脸紧张地看看她,今日睡得较早,未过多久竟然就醒了过来,本打算到小姐房里去看看她关好窗户没有,小姐一向大意,所以这些小事,一般都由她来负责,哪知到小姐房间一看,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人,伸手摸了摸被子,更是没有一丝暖意,显然是已经离去许久。
她心中万分担忧,随便披了件衣服在客栈的各个院子里找了一圈,却没有寻到半个人影。焦虑之下,她忽然就想到了后院,小姐向来好奇心重,说不定会去那后院的井口瞧瞧,想到这种可能性,她立马忐忑起来,虽然外面传说这井口有金麟镇守,并无害于人,但豆岚却总觉得是妖孽作祟。若真是神兽,哪里会被关在井底?
她壮着胆子往后院走去,立马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正摸不着头脑,却见一个人影在黑暗中朝她飞奔而来,两人迎面撞了个正着。后面的事情,大家便都知晓了。
也不知道小姐大半夜的,如此慌乱又是为何?联想到关于这后院废井的传闻,她惊道:莫不是小姐被鬼迷了心窍,半夜失魂到了这里?
豆岚忧心忡忡,又想要说话,却被岑可宣的一个眼神生生止住,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去。
两人几步就再次进了后院,方才廊下还有些灯火,此刻进了院子,视线却突然变得无比浓黑暗沉,适应了好一会儿,方才借着淡淡的月光,多少能瞧见前方凸出的井口。她们站得不远,距离那井几步之遥,却再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从井中传来,刚才那阵红光仿佛也成了岑可宣的幻觉。
岑可宣心觉奇怪,隔着几步往井口瞧了瞧,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不禁皱了皱眉。豆岚轻唤她一声,她低头沉思,并不理会。
她可以肯定,井里定然是有什么东西的,不然她之前听到的,看到的,又如何解释?现在有豆岚在身边,她胆子竟也大了起来,蹲身拾起一颗小石子掂了掂重量,旋即径直往井中扔去。
豆岚未曾料到她会有如此举动,忍不住轻呼一声,攥紧了她的衣袖。岑可宣表面镇定,心中同样紧张不已。
石子离手,她立即屏住呼吸等待,只见那石子在空中划出一个弯曲的弧度,很快掉入井中,却是没有传出半点声响,如同凭空消失一般。
一时寂静无言。
照理说,这井不管深浅,总该有溅起水花的声音,水声清脆则水浅,圆润则水深,即便这井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