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楼郁霆明明听清了,他也没有反问的习惯,可是听到钟离的话,他就是反问了句。
钟离这才看清他略微猩红的眼眶,顿知自己似乎撞到了枪口上。
轻咳了声,钟离的声音又低又模糊:“我也是刚才跟江笙通电话的时候才知道的。”
楼郁霆再联想起易容的话,顿觉心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塞住,一股子无名鬼火蹭蹭地往上冒。
他将手里那快要被他捏弯了的手机扔在桌上,突然发火:“跟席氏的项目,交到你手上已经多少个时日过去了,到如今仍旧悬而未决!你是不是这个位置坐久了还是被女人毒害了,不知道什么才叫效率了,嗯?!”
“……”钟离十脸懵/逼,喉结滚动了下跟楼郁霆笑,“哥,你这是被给骂了还是怎么滴了?行行行,要是朝我发火可以让你好受点,来来来,我敞开怀抱站到你面前!”
楼郁霆抬手捏了捏眉心,绕开办公桌走出来,声音恢复如常:“走吧。”
“好嘞,我的哥!”钟离屁颠屁颠地跟上,“那哥,这席幕臣是让他来还是不让啊?”
“他爱来不来。”
……
元书带着翟墨生回到铂郡别墅的时候,萱萱正坐在庭院一边的阳光房里玩儿手机,柳妈在给坨坨梳毛,而站着看柳妈给坨坨梳毛的白卷,是最先一个冲上来的。
白卷兴奋地喊了声“元书姐姐”后,本卧在柳妈脚边的坨坨也突然站起身,摇着尾巴就朝元书冲过来。
元书将坨坨搂进怀里,摸了摸它的脑袋后让它站在一边,然后弯下腰对坐在车里不动的翟墨生说:“墨生,下来吧,到了。”
翟墨生俊俏的眉眼之间弥漫着一丝极力压抑的不自在,时不时瞥了瞥站在元书脚边摇着尾巴的坨坨。
元书抿唇失笑,这才想起来,在翟胤北给她的“翟墨生寄养手册”里,有“怕狗”这一条。
“卷卷,你把坨坨带到狗舍里先关起来,我带墨生进房间。”
卷卷没有立刻动,而是从元书身边探出个脑袋来,瞪着一双大眼睛将坐在车里的翟墨生上下打量了遍,眼睛直冒光:“哇咔咔,我居然真的见到真人了!我以前就听说翟家的小公子帅得像童话里走出来的小王子,现在看来,全都是瞎说!明明就是一百个王子的颜值叠加起来嘛!”
看着翟墨生的耳根子迅速蹿红、表情之间却一派老成持重的贵族成年公子模样,元书用肩膀推了推白卷:“好了好啦,全世界就你最花痴。你去弄坨坨。”
白卷撅了噘嘴,后又嘻嘻一笑:“那我把坨坨关好以后,你让我跟墨生小公子一起玩儿会呗?”
“……”元书没搭理她,看着她将坨坨关进笼子后,这才侧身让开,柔声道,“没事了,下车吧。”
翟墨生红着耳根子、表情端重地点点头,这才背下了车。
因为翟胤北给了她一份翟墨生的严格作息表,元书眼看着翟墨生自我学习的时间到了,就直接把翟墨生领进了为他安排的房间。
在下面等着的白卷见元书一个人下来,失望地瘫倒在了沙发上。
元书走到白卷身边坐下:“今天没去上课么?”
“去上课啦。不过老师让我回家练习水墨画,我偷懒就来你这儿了。”白卷抱住元书的胳膊,靠在她身上,“对了,元书姐姐,你有没有听说之前发生在楼氏集团的那件大事?”
“大事?”元书从没听楼郁霆说过什么,于是问,“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