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颐和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对着我哈哈大笑,甚至把眼泪都笑了出来,“小姐姐你怎就生得如此天真,怪不得妹妹我这么多年了还舍不得置你于死地,你真是天真得可爱。你还是从冷宫里出来的,还能如此天真?呵!不怪你,能进入冷宫的都是酒囊饭袋,她们也教不了你什么!”
我没有出声,脸上带着忿意,昂着头瞪着她。
颐和笑着笑着渐停,衣裙一撩。坐在我的旁边,冲我微笑,好看的脸上仿佛刚刚笑出来的眼泪都是假象。
眼中带了鄙夷,对我道:“小姐姐,这宫里没有温情不用我教你吧。你让我多看她一下?我凭什么多看她一眼?她是我的姨娘,没有错,她是和我有血亲关系也没有错,可那又怎么样呢?她对我下手的时候可没有心慈手软过,她今天到了这个地步,我凭什么要多看她一眼?”
颐和的问话,让我一时找不到言语反驳,颐和含笑继续道:“你以为,就你冬日被我推下水池算是可怜,你想过没有,我被那个床上躺着快死的女人。三岁啊,绣花针,扎满了十个指头!”
“三岁啊!”颐和盯着我的双眼,提高的声量重复说道:“三岁啊,本公主金枝玉叶天潢贵胄,可以骑在天子肩膀上的天潢贵胄。满心欢喜的第一次代母出宫,省亲。”
“就是那个躺在那里快死掉的女人,她养了许多花花草草,她也喜欢倒腾那些花花草草,更喜欢拿人来试那些花花草草的药性,看跟话本上说的是不是一样的。”
“我啊!姜颐和,天潢贵胄成了她手中的试验品,十指连心,我才三岁啊就是那样,我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颐和说着哼笑问我:“小姐姐!你说对于那个躺在床上半死的女人,本公主拿什么去同情她,本公主凭什么多看她一眼?”
我静默了,颐和蓦地温婉巧笑,一手拽住我的发髻,我的头往后仰去,她的脸贴在我的脸上。
她阴测测地低笑,声如莺鸟般地说道:“小姐姐,妹妹说你天真你还真的很好骗呀,妹妹随便编了个故事,瞧你这个样子,不会真的信以为真了吧?”
我一个吃痛,缓缓的说道:“自然是没有当真,对于妹妹的手段,小姐姐早就领教过了,谎话连篇。小姐姐为了博取同情也是经常这样说的!”
没错,颐和刚刚说的话我全部当了真,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如果能好,谁愿意去杀人不眨眼呢。
颐和松了手,甩了甩手,好像我的头发上多脏似的,“小姐姐,下回千万不要做今天这样危险的事情,你说你要被那半死的女人给拖累死了,还真的没有人替我去南疆呢。”
我听她如此说,立即道:“那妹妹可要好好怜惜小姐姐,小姐姐现在一个不高兴就是一心求死呢,就像今日一样,想着求死带上妹妹呢。没想到妹妹的姨娘倒是心宽宅心仁厚,放过小姐姐一码!”
“所以说”颐和一改先前的轻描淡写,声音一凛:“小姐姐,你给我好好活着,如果你要是死了,你的宝贝弟弟,就跟昨天晚上的彩铃一样,我会拔了他的舌头,我会剁了他的脚趾手指,然后找个大坛子把他装起来,再把他摆进我的房间里,每日每夜的与他说话!”
我微眯双眼,眼前这个才是真正的姜颐和心狠手辣的姜颐和。
故事再逼真,我再去相信,那也只是故事。跟话本上所有的故事一样,只是听说,没有亲眼所见都是不作数的。
“自然,因为我也想这样对待妹妹!”我徐徐笑然:“古籍记载,把人剁去四肢,戳瞎双眼,拔去舌头,熏聋耳朵,剃光头发,装进坛子里,这个叫人彘!小姐姐我一直也想着把妹妹这样的大美人,摆在坛子里好好欣赏呢!”
颐和望着我笑了
我也笑了
我们俩都笑了
在这刮着大风,阴霾的天里,我们俩对视的笑了
我们眼中的杀意横生肆意飞扬,可是我们谁也杀不了谁。我们谁也动不了谁,我与她还有用,她与我也是有用的。